进来了两个中年人,穿着洗的褪色的黑色衣服,其中就有今天在镇上看到的陈三叔,陈三叔站在另一个中年人后面,想来是陈家更高的话事人。
“呵呵,玲娃儿,撇娃儿你们都来咯……”
那中年人笑呵呵地说道。
陈晓玲喊了一声:“大爹……三爸……”
这中年人就是陈家的老大。
王恒潇也跟着喊了一声:“大爹,三爸好……”
“嗯,好!”
陈大伯点点头说道,看向陈妈妈,陈妈妈却是自顾自的炒菜,没理会他们,陈妈妈是个软性子,不会吵架,不会打架,可是会不理人。
“呵呵……”陈大伯尴尬地笑了笑,和陈三叔坐下来,道:“刚才老三回来说撇娃儿从新疆回来咯,玲娃儿专门去车站接的,我就过来看看,批娃儿,你们新疆那边还好嘛。”
王恒潇点点头,道:“好呀。”
王恒潇也没多的话。
陈大伯道:“老三说你爸爸要给刘叔在镇上买栋房子?”
王恒潇点点头,道:“嗯,我爸爸说我外爷老了,每回走镇上都走不动,这山里做撒子都不方便,去镇上住要好些。”
陈大伯点点头,慢声声地道:“哦,那买房子要好多钱,你们一哈拿的出来吧()。”
王恒潇笑道:“还可以吧,我爸爸把钱寄给我外爷了,明天去镇上给了钱,办了手续就是了。”
听王恒潇如是说。
陈大伯和陈三叔对视一眼。
“咳咳……”
陈大伯咳嗽了一下,表情踌躇了一瞬间,然后道:“撇娃儿,你看哈,你和玲娃儿从小就定亲了,我们也是亲戚,你也喊我一声大爹。”
“我们也想在镇上买套房子,你看给你爸爸说一声,有莫法给我们借点儿钱。”
“平时,我们对玲娃儿也是像个家屋里的女子样,他爸爸不在屋里,我们也都是帮到他们屋里地。”
陈妈妈将锅里的腊肉放到盘子里,突然开口道:“大哥,你们帮我们撒子咯?”
“我们屋里玲娃儿从小到大,除了过年,好久在你们屋里吃过一顿饭?我们的田没种了,给你们种,你们给我们分过一粒粮食米?”
“我们的猪圈垮了,都是我和玲娃儿个家弄好的,你们几个兄弟哪个来帮过咯?”
“每回就是借钱就来了,这几年,三哥欠了我们屋里三四千咯嘛,大哥也欠了一千多块,要不是撇娃儿他们屋里帮到,我们个家屋里都莫米吃饭咯。你们几个大家伙,给我们屋里还过一分钱米?”
“这哈儿又来借,老大,老三,一分钱都莫得!”
“老三不是和镇上廖得福关系好嘛,去找廖家屋里借,我和我屋玲娃儿,莫得一分钱借给你们()。”
说着。
陈妈妈想起这些年的事情,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滴落在灶台上,陈晓玲慢慢的走过来,拉着妈妈的手,也是泪光盈盈。
嘭……
陈大伯一巴掌拍在椅子上,黑着脸等着陈晓玲母子两,沉声道:“弟媳妇儿,你弄个和我们说话滴?”
“我借你们地钱,都是打了欠条的,二天有钱了,是要还你们滴。”
想了想,陈大伯也就憋出这句话来,因为陈妈妈说的都是实话,仔细一想,他们几兄弟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没有为陈晓玲家里做过什么。
他们家里缺钱了,就会来陈晓玲家里借,因为陈妈妈每个月都会领工资,有现钱。这是第一次看到陈妈妈如此对他们说话,已经养成习惯的陈大伯就有些恼火。
自己是老大,你是我弟弟的媳妇儿,人说长兄如父,怎么说话的?
陈大伯气喘吁吁地,明显是心中怒火不轻,兄长的权威被一个女子挑衅,一怒之下,抄起身边的一根烧火棍,就照着陈妈妈的身上砸过去。
“老子教你弄门做好弟媳妇儿,还是个老师,弄门和我说话滴?”
一根黑漆漆的棍子呼的招呼过去。
王恒潇面色一变,急忙喊道:“你敢!”伸手去挡。
陈晓玲却是动作更快一点,一把就抓住了陈大伯的手腕,手臂一甩,将她平时喊大伯的长辈直接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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