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和沈杨猛得回头,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沈杨张开嘴巴最终还是闭上了,而沈志已经冲过去:”你怎么起来了?医生说……“”你们不要再想瞒我了,应该听得不应该听得我都听得差不多了,现在你们就把事情详细的说给我听吧。“杨国英靠在轮椅上,脸色灰败的可怕,让父子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沈志知道杨国英的脾气,知道逆着她只会让她更生气、对身体更不好,便把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他已经尽力在不引起杨国英怀疑的前提下,把事情往小里说,免得让妻子在重病之中还要操心。
杨国英听完之后看看他们父子:”事情要比我听到的大一些吧,你们只是怕我身体受不住,可是就没有想过沈家受不受得住?沈家受不受得住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我和你爸年纪都不小了,是应该歇一歇,而你们的路当然是要靠自己去走,但是有多少人依靠我们沈家吃饭,沈杨你想过没有?!“她吸了一口气:”生意做到我们家这种程度,要考虑便不单单是赚钱,那上千上万人的吃喝也是我们肩膀上的责任,如果有什么处置不对引来的灾难,那才叫灭顶呢;再说,打破了那么多人的饭碗,嘿,这孽造得可足够大。“说了这么多她有些气喘,合上眼睛歇了一会儿;沈志父子也不敢打扰她,知道她现在身体极弱,只是靠仪器活着而已,激动真得对她身体不好。过了好一会儿杨国英才睁开眼睛看向沈志:”登报道歉吧。“沈杨的头猛得抬起来:”可是那些报道并不全是真得,有真有假引起了人们对我们沈家的误会,如果我们道歉就等于承认了我们做过,承认我们全错……“杨国英看着他:”那你说要怎么做,说来听听。“她看着儿子眼里有着太过明显的失望,沈依依是不成气的,沈博更是不懂事。原本以为沈杨可以指望的,以后沈家也就靠他了,却没有想到真到事情上,沈杨根本就不行。
就像沈杨原来说过的。他根本就不是个经商的材料;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又合了起来,可是脑子里依然浮现出了紫姗的样子:她生了四个儿女,只有紫姗是最像她的,就连经商的天份也是如此的像她。
沈志咳了一声:”我们并不想和紫姗……“杨国英摆了摆手:”依依现在找到没有?“她忽然问起一个完全不相关的事情来,可是换来的却是沈志更为低落的情绪:”没有,一直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上次她失踪有过接触的人都找过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如果不是因为沈依依。他也不可能把公司的事情交给沈杨,自己只是偶尔问一句;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女儿却是音信全无,他的心也就越提越高,根本安不下心来做事,每天合上眼睛就会梦到女儿出了意外,要么是缺胳膊断腿要么就一身是血。
再加上公司遇到的信任危机、妻子就是不肯做移植手术:几天的功夫他人已经瘦了一圈;沈志是个重情的人,因此沈依依再有不是此时他所能想得就是盼着她能平安。其它全都不重要了。
杨国英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住沈志:”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想过没有,也许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依依自己做得?第一次的失踪到找到她。然后第二次的失踪,如果不是她自己想要做什么,怎么可能消失的如此快、如此彻底?“”在你们眼皮底下走掉了,嘿,如果不是她想要走,有人胁迫她的话在超市里逃脱或是求救并不难吧?可是在超市的监控录相中却没有找到她出去——我想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是改装了,要么她就是从另外的门的走掉了。“她闭上眼睛:”依依长大了,她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计划,不是我这个做妈的心狠。我认为你可以不必为她担心了。“沈杨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第一次失踪的时候,依依可是差一点……“他的话被沈志的咳嗽声打断,再次的低下头去。
杨国英当然听了出来追问之下,得知沈依依第一失踪发生的事情,才明白他们和沈依依去找紫姗根本不是去道歉。也不是去表示友善的,根本就是去算帐的;她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你们两个大男人就由着依依牵着鼻子走?如果不是她自愿她怎么可能和那另外两个人去喝酒,显然人家就算是控制她也控制的不严,那点意外应该不在依依的算计内。“”她现在明显不是失踪了,而是避开了我们跑掉了!“她瞪了一眼沈杨:”感情用事,一点儿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当天你冲动也就算了,为什么几天过去了就没有发现其中的疑点?“她说到这里看一眼沈志,深知儿子很像他父亲,叹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摇摇头她再次闭上眼睛:”依依是气不出啊,想让你们出手替她出口气;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沈家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吧?有钱,嘿,钱从来不是万能的。“沈杨难以相信:”妈,不可能……“沈志却打断了他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他长长的吸了口气:”依依再是你的妹妹,也并不表示她肯定不会骗你;再说,在超市里她走失的事情,就是骗了我们。“杨国英看着他们:”不是紫姗的错,不是你们被依依牵着鼻子走,哪里会这么多的事情?紫姗的性子是硬了一些,可她不会主动伤害谁的,就算是我也一样;只要我们不对她做什么,她就假装我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做出危害沈家的事情。“”你们不应该去找紫姗算帐的,而紫姗第一次所做只是警告,你们只要不再去招惹她迟早会事过境迁,我们在股票上的损失也会再赚回来——爱之滋味很赚钱吧?“她睁开眼睛看着沈志:”你还是生紫姗的气,因为依依,对吧?不然你怎么可能……“沈志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回握了一下杨国英:”对不起。“人有远近亲疏,他在沈依依和紫姗的事情上,自打内心来说的确是偏向沈依依的,就算他知道沈依依做得很错、做得很过,但最后吃亏的却是他的女儿啊。
他捧在手心里当做宝贝的女儿,被紫姗一次又一次的教训,说他一点儿介意真得不可能;他只是凡人而已。
杨国英看着他们:”真得已经足够了。如果现在我们不行壮士断腕之绝心,那我们就真得会失去很多;失了人心就是失了市场啊,而我当年定的蓝图还没有完全实现呢。“沈志点头:”是,你说得对;我们真得应该道歉了,不管是对紫姗还是对其它的人,我们理应登个公告。错了就要承担,要让人们看到我们的诚心、以及我们有错必改的决心。“杨国英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微笑了一下:”一切还来得及;至于公告的内容你要好好的和人商量一番,千万不要在措词上再引人误会了。至于紫姗那里,我想有些事情可能不用强求了。“她看紫姗就是在看一面镜子,紫姗就像镜中的她一样,性格是越来越像;在这种情形下,紫姗已经不可能再给沈家机会了。
沈杨蹲下:”我会尽力的,是我的错。“杨国英看着他:”你知道错就好。我只想知道,是谁给你出得主意让你单方面毁掉和紫姗的合作?“沈杨看了看母亲:”妈,我相信他们没有坏心……“他很清楚他母亲的脾气,也很知道她母亲的手段,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那出主意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坏人,只不过就是想办法想得不好,真得不用上纲上线的。
杨国英叹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啊,自小性格就软,总能看到世上美好的一面,原来我认为这也算是优点,可是你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还是沈氏集团将来的继承人,你的善良就成为了弱点。沈杨,善良过了头就是软弱,你懂不懂?杀伐绝断是一个领导者必备的东西,并不是要绝情绝义而要对事不对人。“”对人不对事并非只是不论人家做得多好就要认定那是个坏人,像你也是对人不对事——不管对方做了什么你都看不到眼里,只因为你以为他是个好人;我们要做得是对事不对人,他的人再好如果杀了人也一样要偿命的,懂不懂?论是非对错的时候,就是他做了什么而不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杨低下了头,被自己母亲说得答不出一个字来,因为杨国英没有说错他半点。
沈志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倒底是谁给你出得主意?“真是其心可诛啊,用意实在是太过恶毒;他也有错,为了女儿的事情丢下公司给沈杨,实在也是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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