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哲算是来还是比较手软,狠一些该是进行大肆的杀戮,再不济也应该烧毁一个又一个村庄或是县城,可他只是掠夺人口和财帛。
军队杀起平民来的效率相当快,一支七万人的军队要是抽出屠刀杀戮,所经之处必定是尸骨累累。烧毁县城和村庄,到了冬季黔首没有遮风挡雨的所在,那时死的人也绝对不会少。
下不去手,也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适当的破坏会遭人恨,可是恶魔般的屠杀和纵火会被恨之入骨,吕哲是考虑到以后对会章郡的攻略,逼迫一些氏族、豪绅写下效忠书就是在对未来做布置。他还很狡猾的宣告是项梁带来这一些灾祸,至于会章郡的人信不信,呵呵!
阴谋诡计嘛,吕哲不觉得只有项梁会,他也会啊!
除了军事和破坏这一层的,吕哲也放出风声,说是他本来考虑靠拢向楚国,这一场战争和后续的灾难本来不用发生,但是项梁为了在楚国一家独大一直逼迫,一切灾祸的源头都是出在项氏无法容人的基础上。
若说第一个说法是针对平民,那么第二个说法就是在说给楚国朝堂的人听了。
谁都知道这样的阴谋很肤浅,可是往往简单的舆论会对某个人造成很深的伤害,会章郡的受害者拿敌对状态的吕哲没办法,他们恨吕哲的同时还会对项梁产生恶感。楚国的朝臣们就更加的简单了,吕哲就不信楚臣们都愿意项氏在朝堂上一家独大,那言论不可信但总能被一些大臣拿出来当攻击的借口。
蒯通要是在这里,他会猜出吕哲一连串的行为用意。
张良要是还留下,他也会看出吕哲用心之险恶。
可惜了,吕哲身边没有算得上是智者的人物,这场独角戏唱是唱出来了,但是没有观众鼓掌有点那么无法尽兴的感觉。
在隔天,季布的军情汇报抵达,光靠他一支军队果然无法与之项梁对阵,连战两场后只能趁着项梁反应不及的时候率军撤退,而桓楚只堪堪带着不足五千人与季布的两万余部下撤到番阳。
桓楚本来的七万军队只剩下五千,可谓是完完全全的废了;季布带去的五万也只有两万人撤到番阳,其中的两万战兵倒是还有一万出头,三万辅兵却是只有一万不到,可以说真的是损失惨重。
在季布第一次汇报军情不顺的时候吕哲已经有心理准备,得到这样的军情报告心理波动并不大,他对季布说的那个可以带几百骑兵不断突破厮杀的小将比较感兴趣。
小将很显然是崭露锋芒的项羽,季布对项羽的评价算是毁誉参半,不过那也符合吕哲对项羽的“印象”,就是那么一个崇拜武力,打起来丢下部队冲杀的武人。
可不是吗?一支军队的指挥官,在战场上就一直自己冲着杀杀杀,作为武将只会杀杀杀没什么,可是指挥官不应该是待在后方指挥军队的人吗,光自己杀杀杀能杀掉多少,指挥军队杀杀杀才能杀掉更多的人嘛!
“力可抗鼎……比秦武王更加力大无穷的人啊!”吕哲莞尔,“现在可不是他风华绝代的时期。”
天下大乱才是第一个年头,不说秦军中经过长久操练的军队还在,一些势力攒下来的合格军官也都还没有死绝,这样一来武力强悍的猛将在战场上的作用就不是那么明显。
猛将最能发挥作用的时刻是什么呢?是所有军队都是消耗、消耗、再消耗,不但没有合格的军官,且也没有经过多少操练。这样的军队坚韧度几乎是没有,好战性也不可能有,猛将就能起到一个很好的鼓舞士气作用,鼓舞起士兵们的参战欲望。
“似乎也不对哦?”吕哲再次莞尔了,“王离这支长城军团不能说不是精锐,但是被项羽埋葬了呢!”
王离的粮道被断,又与陈余、张耳等人在巨鹿县厮杀了近小半年,缺粮又疲惫之下被项羽的破釜沉舟逼得走投无路的楚军,在那种疯狂且没什么战术的扑咬下,缺粮、疲惫更因为秦二世、赵高把秦国玩残,看不到希望的长城军团被摧毁了。
“我这颗小石子投入了这个时代的湖面,泛起了涟漓……”吕哲十分肯定历史会变得不一样。
哦,不,是吕哲占领南郡之后,历史就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