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听雨阁吧,看病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在这里完全不认路,只有巧儿带着才能去。
“你饿了吗?”
“回姑娘话,没有。”
“那就走吧。”
看了纪语嫣问了些情况,把了下脉,和她一起用餐之后,风吟就去厨房熬药了。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木槿没有再出现,风吟虽然心里也惴惴不安的期待过,还是安于本分的给纪语嫣治疗,终于纪语嫣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她不再嗜睡,总爱在花园看风景,没事就去厨房找风吟说说话。
“今年的灯会又要到了,槿儿去作坊里督促去了,每年这个时候工坊都要做很多花灯,越是忙就越出乱,就去各处工坊看看,昨个儿午憩的时候来这看了,你这些天也乏了,就没有叫醒你。”纪语嫣許是在厨房站累了,说了木槿昨天来过的事情就叫丫鬟搀着走了。
到了门边又回头道,“灯会的时候,唤槿儿带你去观。”
风吟点点头,目送她离去。又蹲着望着火炉发呆。
又过了几日,纪语嫣的身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灯会也到了,这几日,纪语嫣一直拉着风吟的手挑选陪木老爷出门观灯穿的衣裳。最后还生出了要出门置办的心思,因为风吟说还须得几日才病能脱体,这才作罢。
灯会那天。
“姑娘,睡的可好?”
“很好啊,谢谢,你睡的好不好?”
“谢姑娘关心,巧儿睡的好。”待风吟洗漱好了,才道“昨儿晚上,少爷过来了,见姑娘已经睡了,在门外坐了会,便走了。今儿是灯会,姑娘穿少爷送的那衣裳罢,可美了。上次姑娘让奴.婢收起来没舍得穿,奴.婢特意拿姑娘喜欢的百合花瓣薰了薰,今儿少爷带着姑娘去逛灯会,那衣裳多应景啊。”
要穿吗?她舍不得穿。
“晚上再穿罢。”风吟轻轻的说,“我还要去厨房熬药,弄脏了不好。”
巧儿笑了,把衣服收起来。
“姑娘,那边管事嘱我清早过去拿家乡寄的物什。”
“你去吧,我自己可以去的。”
“让铃儿带姑娘去罢?”
风吟摇摇头,“没事的。”
清晨,迎着清新的风,风吟走在去往听雨阁的路上。随处可见或拎着食盒的家丁,或者是忙着剪枝裁叶的园丁,打扫庭院的小丫鬟,走了一半不到的距离,刚好到了木家的醉心湖,却看见一个锦衣男子正在湖心亭,单手抚着亭柱,还有一只手按在腰腹,颜色霎时苍白,隔的远了看不真切,待走近才发现年轻的锦衣男子咬牙切齿,状似昏厥,便走了过去。
他俯着身,刚好和她一般高,她看了看,此时锦衣男子已经额头豆大的汗,可以想象疼的有多难受。
“你哪里不舒服。”望闻问切,他脸色虽是苍白但是没有中毒迹象,应该是身体不适。
像是发现了不请自来的女子,他虽然痛的不能说话,但是眼若冰霜,拒她于千里之外。风吟也不和他计较,纤手翻开病人的眼睑,看了看。
他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就是他专属的医生也只能在他五步之外询问病情,悬丝诊脉。眼前这个看不清面貌,不知美丑的丫鬟竟然敢对他上下其手,活腻了是吗?他眼里的寒冰像要洞穿她一般。风吟当没看见,轻言细语的说,“公子,你的病啊,虽然难受,但是不难治。就是胃病,养好之后,只要三餐定时,就不会再这样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