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趁着过年,荫德郡王楚夏回京,家中有适龄少女的权贵全发了柬子过来,请荫德郡王去参加各种诗会、花会和赏灯。
光元宵节一天,楚夏就收到了十二份请柬,在飞鱼楼上赏灯的就有六家,其它的也是选在了风景秀丽的园子之中。
府中,聚福院。
大长公主抱着精巧的暖手,坐在椅子上看着正抬着手,任桂公公往他腰上挂七八个玉佩和香囊的楚夏。而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放了十几份请柬。
她瞧着这个如花似玉,精致漂亮得像仙童的儿子,开口劝道:“其它家你不去也行,他们够不上你的身份,但这十来家位高权重,家中的姑娘也不错,你怎么也得赏个脸去一趟。”
“噗。”楚夏笑出了声,“母亲,现在满朝文武,谁能有庄家位高权重?谁不知道我与庄家小姐情投意合,何必为了这些无用之辈,去惹庄学文不痛快?”
“那人无比护妹,要是知道我还去别人家看姑娘,就算他不寻我麻烦,庄柔知道了也不好。”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严肃的说道:“我早已和你说过,你和庄家那姑娘并不适合。以后公主进了郡王府,以庄家那姑娘的性子,只怕这后院根本就消停不了。”
“别人也就算了,要是她打杀了公主,皇上也饶不了你。本来还有太皇太后护着你,现在她老人家也被削了势,再像以前那样胡闹,谁还能护得住你。”
楚夏却瞧着大长公主直笑,“庄学文可以削了太皇太后的势,削大长公主府和郡王府的势,那不是举手之劳吗?母亲难道觉得皇上能够压得下他吗?”
大长公主长叹口气,“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皇上现在处处听庄学文的话,以后哪天想要取回皇权,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我们如果和庄家走的太近,到时难免会受牵连。”
“母亲,娶亲的人是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我喜欢上,那就算是街边的叫花子,或是天上的神女,我也能娶。”楚夏随口说道,语气有些嘻笑,似乎在任性的说着玩。
又是这种玩笑般的话,大长公主紧皱眉,虽然母子关系非常好,母慈子孝,但大长公主却从来都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小儿子在想什么。
以前什么事都任他胡来,没有和青梁国公主联姻之事,就算是娶了庄柔也行。但有公主嫁进来做主母,那连太后也敢射杀,王爷也敢打的女子怎么可能伏小。
那时,郡王府会鸡犬不宁,还会影响到大长公主府和他的两位哥哥,甚至会引起皇上的大怒。
想到这,大长公主仰起头,打算语气严肃的劝说他一番,突然就看到桂公公手上拿了个丑得特别醒目的荷包。
“郡王,这个荷包一定要挂吗?老奴瞧着这绣工太差,也太格格不入了。”桂公公没敢表现的太过嫌弃,只是这绣工真的是他见过最丑的,连粗使丫环绣的都比这个强。
楚夏却有些得意的说:“你懂什么,给本王挂起来,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今晚要去宫中赴宴,我要让所有人都瞧瞧,这是我的女人给我绣的,独一份。”
话音一落,就听到大长公主严厉的喝道:“小桂子,拿出去扔了!”
“啊!”桂公公正听得肉麻,想要挂在楚夏腰上,听大长公主这么一喊,差点哆嗦的把荷包给扔在了地上。
楚夏从桂公公手中拿走荷包,若无其事的挂在了腰上,满意的瞧了瞧,才抬头看向了气得脸色都变了的大长公主,“母亲,今晚宴会之后,我就回郡王府,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你敢!”大长公主一下就站了起来,他竟然为了个女人,连年初一也不在家中过。
就在这时,萧然在门外禀道:“大人,庄府派人送了封信过来。”
楚夏微微一笑,拱手向大长公主行了一礼,“母亲,儿子先行一步。”
“夏儿!”大长公主喝道,而楚夏却直接转身出了屋,扬长而去,桂公公也告罪一声,赶快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