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在被人追杀。
他们上路后的前十几天,可谓是一路顺风,但慢慢的,他们察觉到他们被人跟踪了,然后被偷袭了,几番周旋和打斗下来,他们发现追杀他们的人,很可能是军中的人。
在又一次甩掉了追兵以后,战越勇恨恨的道:“咱们走得这么秘密,居然还被人发现了,可恶。”
战红裳啃着馒头:“战家眼下落难,军中那些白眼狼岂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他们一定比以往盯咱们盯得更紧,特别是你好几天不出现,那些白眼狼一定会起疑。再者,战将军被救走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横岭,那些人应该会想到战家会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和寻找战将军,由此猜到被派去的人就是你,而后通过飞鸽传书等方式找人来对付咱们。”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她的目光微冷,“就是咱们的人中出现了奸细,那样的话,咱们从离开横岭开始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但对方故意拖到咱们离开好久后才动手,以此掩饰自己的身份。”
“奸、奸细?”战越勇神色变幻,有点接受不了这种可能,却也没有跟姑姑争,只是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再加快行程?”
他们每日只休息两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在赶路,若有机会就换马,如此,速度才能比一般的行人快多了。
“不能再这样赶路了。”战红裳摇头,“前路难料,把身体给折腾得太累了并不是好事。我看这样,咱们还是分头走。对手的情报应该是有人护送你进京,所以,你要一个人独自前去,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迷惑对手。”
“可姑姑你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
“不怕。我是女子,出发之前就已经让人冒充我,犯病在床,养在屋里,外人很难进入深宅后院,难知我的行踪。再说了,我出发的时候都是女扮男装,现在再恢复为女装,又是单独行走,不会让人怀疑的。”
她顿了顿,脸上现出冷意:“如果我恢复成女装,又做了乔装后,还能被人盯上,就说明对手知道护送你进京的是我。那也就是说,咱们的人中确实出现了奸细。”
战越勇脸色微白:“可真是那样的话,你的处境一定会更加危险,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独行?”
除了当时参与讨论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和姑姑的行踪。
而那些人,全部都是战家和战家军的核心,彼此堪称生死之交,他根本不敢想象这些人中会有人做出背叛的事情来。
“那也未必。”战红裳轻笑,“诸葛早就暗中防着这一手了,在我们离开以后,他也暗中派人保护我们,而这件事情,只有我和他知道。那些偷袭咱们的人,迟早会被诸葛的人抓到,然后被逼问出指使者是谁。如果指使他们的人是奸细,咱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除掉或利用奸细。”
战越勇冒汗:“……”
就这么一件事情,竟然还存在这么多的玄机?难怪,长辈们总是说其实最可怕、最难对付的就是文臣,特别是爱用脑子的文人,比如诸葛军师这样的。
“所以,你现在就一个人走吧。”战红裳指了指那些难民,“想办法弄走其中一名不显眼的,打扮成难民的模样,跟随他们离开。”
这些难民本就互不认识,只是在逃难途中自动的汇在一起,共同行动,以图方便,不会有人去关注其中某个人是不是还在队列中、是不是死了之类的问题。
战越勇道:“还有一个问题,跟着难民走的话,速度会很慢。”
战红裳道:“这一带地形复杂,最容易遭到埋伏和偷袭,你跟着难民走几天,过了危城后官道变广,行人增多,治安也比较好,到时你再全力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