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天,姒琅的人利用一切手段散布景辉如何觊觎、压榨柳家,而景辉也从这一天开始全力运转长期闲置的脑子。
他从宫里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亲信和心腹都召集起来,开会讨论如何找到战为君。
讨论到晚上以后,过度开动脑子的景辉疲惫不堪的去睡了,他的亲信和心腹则开始忙起来。
有人去找柳府商谈如何解决昨晚的事情,努力去挽回太子的形象与名声。
有人去拜访大大小小的官员与权贵,努力为太子笼络人心,壮大势力。
有人准备明天将要发布全城的战为君重金悬赏令以及悬赏金。
有人去招揽和安排人手,准备大规模的在全城打探和调查战为君的消息。
……
忙忙碌碌却有条不紊,景辉认真用脑子的时候,也还是能想到办法的。
不过,这些手段中,真正重要的只有一条,那就是,说服战家供出战为君的下落或交出战为君——景辉及其亲信、心腹都认定,战家一定知道战为君的下落。
所以,次日凌晨,城门刚刚打开,景辉的心腹就骑着最好的千里马,全力往北部奔去。
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所以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联系战家和说服战家。
按照正常的速度,轻装骑马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抵达横岭,但若是连续换马和换人、日夜赶路的话,半个月就能抵达横岭,何况现在是春夏之交,天气不冷不热,而且昼长夜短、晚上的星光和月光也比较多,很适合远行,景辉的人有把握用半个月的时间赶到横岭。
事实上,景辉的人也做到了。
景辉的人并不只待在京城,从晴州到横岭的这一条线上,安插有景辉的人或景辉心腹培养的人,如此,奉命去联络战家的人,跑累了以后就把景辉的命令传达给下一个人,下一个人换马上路……
如此,一连换了二十匹马和八个人以后,景辉的人终于顺利抵达横岭。
此时,战家已经通过飞鸽传书,先于横岭的百姓知道了那道诏书的事情。
收到消息后,一众将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竟然要太子拿将军换取皇位?”一名老将领沉默良久以后,长长的叹气,“战家已经交出了横岭城印,皇上,却还是要将将军往死里逼,皇上的心真是好狠……”
“是啊,”其他人连愤怒都无力了,“皇上只要将横岭城印交给乌蒙人,相信将军的事情就能大事化小,皇上到底为了什么,要做得这么绝呢?”
“我越来越替将军不值了,死了那么多家人和兄弟,却换了这样的下场……”
……
说什么的都有。
诸葛军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先不说话,等所有人都说完了、发泄完了,才平静的道:“皇上认定他这么对待战家,战家一定会心怀不满,所以,他不会让战家这个隐患存在。”
“老诸,听你的意思,皇上不会将战家都给……灭了吧?”
“如果战家表露出半点不满和反抗的意思,那皇上就一定会这么做。如果战家表现得顺从和忠诚,那么,战家也许能通过放弃兵权而保住一族的性命。”
众人:“……”
有人拍桌子:“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老诸你就说吧,咱们该怎么办。”
诸葛军师摇头:“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而且做什么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