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明天我会帮你如实转达给他的。”夏福心皮笑肉不笑地举高啤酒罐,露出两排森森白牙,“相信你家那位堂弟应该会很‘乐意’解答这个问题。”
“上帝!你这是简直是要我的命!”丽莎娜瞬间变脸,二话不说连忙求饶,“好吧好吧,算我错了,我不该乱问你们的私事……为了表达歉意,我也让你问我一件私事好了——先说好,只能问一个问题,问完我们就扯平了,谁都不许告状泄密!不然……”
“用不着废话,我都懂。”
夏福心也不跟她客气,反正找她来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今天你拦车的时候,曾经跟严……亚瑟提到过在机场遇到了‘那个男人’,我想知道他是谁?”
丽莎娜脸上的表情僵了下,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又回过神来,一脸厌恶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个讨人厌的家伙罢了。”
“让我猜猜,”夏福心眼珠子转了转,曲起双腿用手环抱住,“那个讨厌的家伙该不会是在正追你吧?”
丽莎娜脸色难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夏福心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又突然觉得好笑,“让我再猜猜,那家伙的背景应该还不错,或许还颇有些势力,至少比你现在拥有的筹码高……而且他追你的行动似乎还获得了你家里人,或者是某些人的支持,所以你现在动不了他,但偏偏又不喜欢他,最后只能选择躲起来,对吗?”
丽莎娜愤愤不平地灌了口啤酒,像是被戳中了雷区,狰狞着脸恨恨地骂了句,“那个该死的混蛋!”
夏福心斜睨了她一眼,懒洋洋地盘腿坐在床上,“当初你选择跟我一起来聿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丽莎娜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当侦探的都跟你一样眼睛这么毒吗?”
“这不叫眼睛毒,只是很普遍的逆推而已。”夏福心耸了耸肩,“话说回来,你也知道亚瑟这个人是无利不起早的——我很好奇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条件,让他同意扛下外面的压力帮你?”
丽莎娜嘿嘿一笑,看着夏福心眼神相当暧昧,“我本来是打算要飞尼泊尔的,但是最后我却跟着你到这里来了,你觉得我答应的会是什么条件?”
夏福心愣了下,脑子里反射性浮现严以劭那张冷漠俊美的脸,还有看过来时偶尔带着温柔和宠溺的眼神,呼吸略微顿了顿,有一瞬间失神。
他……
不对,不可能!那家伙一向心冷,明明就是把她当成了小宠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怎么可能特意让丽莎娜一路跟来,只是为了陪伴当时情绪低落的她?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烦躁,夏福心神色复杂看了眼似乎因为转移烦恼而心情变得格外美好的丽莎娜,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半晌后恢复过来,却是已经整理好了表情,十分冷静沉着地把转了个话题,“什么条件我不知道,倒是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没把那位让你不得不躲着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告诉我——”
“哦上帝!”丽莎娜头疼地呻吟一声,“该死的你就不能忘了这件事吗?”
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好心情瞬间又散了个干净,白发妹纸哀怨看眼夏福心,下定决心站起身就往外走,“不跟你说了,我找杰克打牌去,你要一起吗?”
夏福心朝她比了个请的姿势,“慢走不送。”
“那好吧,晚安。”丽莎娜耸了耸肩,关上门走了。
夏福心站起身,将手里喝了不到一半的啤酒放到一边,又呆呆地站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才拿起风筒开始吹头发。
因为有心事,在床上滚了半天,还是觉得睡不着。
彼时不过十一点多,外面玉盘似的一轮圆月仿佛悬在了树梢,月光朦朦胧胧如水般洒落在露台上,和着细细的风声,格外的清幽宁静。
夏福心心里猫抓似地痒痒,看着落地窗半天,随后又突地坐起身,披散着头发跑到阳台上吹风。
丽莎娜装死选择不说出那个人的身份,这本来就是别人的隐私,她不说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局外人却总是莫名觉得心烦意乱,仿佛不弄清楚这件事就无法安心一般。
要不还是明天去问问辛杰克算了,再不然找老K他们几个消息灵通的家伙问问也行。
她的黑客技术还修炼不到家,做不到像老K他们那样随时随地用一台诺基亚板砖就能偷窥别人的隐私,当然也不可能偷偷摸摸去翻查丽莎娜的过往了——就算想查,感觉也是无从查起啊。
摇了摇头,拿手在脸上搓了搓,正打算转身回去睡觉的时候,隔壁严以劭入住的房间却突然亮起了灯,光线毫无阻拦地穿过落地窗投射出来。
夏福心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却蓦地蹿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渴望求证某件事的欲望就像猫抓似的,驱使着她灵巧地攀上围栏,猫般悄无声息地落到相距不远的另一边阳台上。
阳台门锁着,从半遮着的窗帘里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就是看不见严以劭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
夏福心曲起手指,控制好力道小心地往玻璃门上轻轻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