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心其实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
毕竟她认识严以劭这么久,还真的没怎么听他提过自己的爹妈,唯一知道的信息,大概就是他爹妈在他接手严氏集团之后就携手双双闯荡江湖……满世界探险去了。
而且还特别顾人怨的弄了信号屏蔽行踪诡秘,通常只有在他们乐意的时候才发个消息回来,要不然就是常年处于离线状态,想联系他们简直难于登天——个中心酸郁闷身处美国老宅的秦伯就深有体会。
说好的有急事就卫星电话联系,结果他把卫星电话都快打烂了也没见有人接电话,简直岂可修!
就在夏福心胡思乱想的时候,挤进屋子里两个加起来快一百五十岁的老人家又开始吵了起来。
面对面互相抓着对方寸步不让,仿佛两只战意勃发的斗鸡,谁也不让谁。
“放手!这是我家的事你掺和什么?”
“笑话!要放手也是你,这可是我徒弟的孩子!”
阿尔弗雷德嘲讽一声,“没我孙子,你徒弟能怀上孩子?”
绝情当场就怒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全天下就你孙子能让人怀孕了?我告诉你,我楼下还有个长得你家这兔崽子还靠谱的慕容!”
听到这话,严以劭额角忍不住跳了跳,连夏福心都忍不住想捂脸——这两老头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将头靠在严以劭肩上,夏福心手拉着他的,一边默默地想着要不要喊老程来帮忙,先把他们两个给挪到客厅去,免得吵到严以劭。
绝情没发现自家徒弟的怨念,一口英文说得比夏福心都顺溜,“阿尔弗雷德*让*格雷科里诺,你个名字长得臭不要脸的,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恩人说的话你也敢反驳!”
“呸!”阿尔弗雷德啐了他一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明明就是你先弄出来的,要不然怎么会那毒就只有你能解?你敢说不是你把那什么毒药卖给杜兰法特那两父女的?”
说起这个他就怨念,最近才得知真相简直让他郁闷到极点——幸好他的亚瑟及时跟奥罗拉那蛇蝎心肠的丫头解除了婚约,不然他就是害了自己孙子一生了!
绝情白胡子翘了翘,辩解道,“我那是不知者无罪,要不是当时我急着用钱,哪里会把东西卖了——而且后来我不是把你救活了吗?”
两人吵得激烈,浑然不知话里透漏出的信息全都让同样在场的严以劭和夏福心听了个遍。
“什么意思?”夏福心皱眉道,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什么毒药?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谁中毒了?这跟奥罗拉父女什么关系?”
见事情败露,两个老的同时就是一僵。
阿尔弗雷德咳嗽了两声,绝情脸色也是讪讪的。
“当年我祖父突然得了急病昏迷,怎么都医不好,连全球最顶尖的医学教授都无法判断出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严以劭缓缓道,目光一直盯着绝情看,“后来奥罗拉和她父亲上门,说是能找到治好我祖父的方法,但是前提是,我必须娶她。”
“……所以你就答应了?”夏福心若有所思,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他会那么讨厌奥罗拉了——以他自负的个性,确实最讨厌被人胁迫。
何况还是用他外公的命来威胁他——能忍到现在才解决奥罗拉,已经算他仁慈能忍了。
严以劭面无表情,“当时我别无选择。”
如果奥罗拉不是用这种下作的方式逼他就范,他也不会在之后那么长的时间里都在厌恶她,甚至厌恶到连见她一面都不愿,因为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掐死她!
“后来呢?”
“后来?”阿尔弗雷德哼了声,“后来这老家伙做贼心虚,装模作样地就跟着上门送药来了,还在这当大恩人,白吃白住了好几个月。”
“我那是在给你调养身体!”绝情辩解道,他当初也没想到奥罗拉会拿他给的药去害人,发现后也第一时间配合救人去了,哪有阿尔弗雷德说的那么不堪?
“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流连花丛,要不是我顺便让慕容出手给你看了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得起来?”这老家伙根本就是嫉妒他比他更受美貌老太太青睐!
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拐杖往地面上敲了下加重气势,“天朝不是有句古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那好,你把前天才从慕容那里拿的药给我吐出来!”
“送人的东西还找人要回去,还能要点脸吗!你就不怕天主降罪于你?”
“我又不是你们这里人,你们的神还管不到我。”
夏福心实在听不下去了,“都给我停下!”
两人都有些意外,看了眼夏福心,随后又对视一眼,哼了声重重撇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