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吃什么吐什么,到最后连一点异味都闻不得,连出门都怕,就只蹲在家里,抱着果脯酸梅当正餐吃。
其他人看了都牙酸,她自己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严以劭私底下问过慕容和勾烨,知道这玩意儿不能多吃,没什么营养不说,对胃更是不好。于是就开始有意识地哄着夏福心换饮食。
雇来的中式大厨每天变着法子用高汤入味做菜,菜式外观口味又多变,饶是夏福心身体问题完全吃不下,每天也会硬塞一点进去,不然总对着吃的流口水也不是办法。
严以劭伤口没好还需要静养,夏福心又被孕吐折腾得萎靡不振,两个人都没法出门,干脆就又把床拆了放到一间屋子里作伴。
严仲恺夫妇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儿子房间里两张并排着的大床,他占据一边靠在床头翻看资料,压低声音讲着电话,神情冷肃。
另外一边床上,夏福心缩在被子里,长发略有些乱地披散在被面上,一只手抓着严以劭的衣角,侧着脸趴在他身边睡得正香。
屋子里开了暖气,她闭着眼,白皙的侧脸看起来红扑扑的,因为有些婴儿肥看起来更显可爱。
维罗妮卡快要被这有爱的一幕感动哭了,手捧着脸,眼里的金星像要冒出来一样,“噢,凯,我感觉我的心又活了过来!”
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直到严以劭大学毕业肚子都再没动静,也就死了这条心。现在冷不丁看到长相还带着点稚气的夏福心,感觉就跟多了个女儿似的,特别……心痒痒。
严仲恺已经习惯妻子时不时抽一下,见儿子抬眼看过来,便点了点头,会意地把还想扑过去往儿媳脸上摸两把的妻子给拉了出去,“先回去洗把脸休息一会儿,人都在这里跑不掉。”
维罗妮卡只好满脸遗憾地跟着走了。
房门关上,严以劭低头看眼夏福心,神情瞬间柔和下来,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
睡梦中的夏福心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将头往他身侧靠了靠,嘴角翘了翘,一副相当满足的模样。
严以劭整颗心都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本能地想低下头吻她。
结果刚一动就扯到了伤口,眉心拧了下,又无奈地坐回去。
神情略有些遗憾地摸了摸她光滑柔顺的头发,权当过把瘾。
“总裁。”辛杰克在门上轻敲两下。
严以劭放下手中的平板,低声应了句,“进来。”
辛杰克推门而入,反射性先看了眼夏福心,再将注意力转到严以劭身上,压低声音道,“关押奥罗拉的地方今天早上遭到炸弹袭击,有人趁乱把她带走了。”
严以劭眯起眼,“是内鬼?”
“没错。”辛杰克点着头,表情凝重,“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那里也会被渗透进去。”
“伤亡情况如何?”严以劭垂下长睫,遮住了眼底的冷芒。
“对方用的是土/制/炸弹,爆炸威力有限,倒是没有人丧命,只是金珂和另外两名保全人员都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已经抢救回来了。”辛杰克道,“另外内鬼已经抓住了,刚才老程带人去问话,那家伙坦白是收了对方三百五十万现金,但是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因为他们见面的时候,那个人一直都戴着日本鬼怪面具。”
“日本的鬼怪面具?”严以劭冷笑一声,“指向还真是明确。”
“看来是有人故意混肴视听,想将矛头导向日本那边。”辛杰克沉思道,“但是也有可能确实对方来自日本,或者曾经去过日本。”
“去认一认到底是什么样的面具,在法国哪里可以买到,或者是通过其他渠道获得的。”严以劭将平板放下,抬起头,眼神锐利,“另外让人暗地里留意所有关口,看到奥罗拉和她的同党务必拦下。”
“明白。”
“这件事我会帮着处理,具体什么情况杰克待会儿给我做个报告说明一下。”严仲恺出现在门口,和严以劭看起来颇为相似的脸上一派淡然。
瞥了眼自家儿子胸前的伤口,他皱眉道,“你先把伤养好,我会尽快和你母亲去夏家提亲,记得做好准备。”
“知道了。”严以劭朝他点了点头。
严仲恺本来已经转身想走,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停下,“……既然是真心喜欢人家姑娘,那以后就好好待她,我们严家的家规你应该明白。”
“父亲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严以劭神情认真应道,凝视着夏福心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温柔和深情。
“那就好。”严仲恺深深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转身离开了。
辛杰克立刻跟了出去,毕竟他还需要向严仲恺说明事情的始末。
夏福心醒过来后,听说严以劭父母已经回家,心里莫名就有些紧张。
在屋子里来回跑了一圈,从衣橱里翻出来好多衣服,最后却又拿不定主意,只好愁眉苦脸地坐在床上,对着正低头审核文件的严以劭发牢骚,“你说我到底该穿哪套衣服比较好?名媛端庄款的,你爸妈喜欢吗?”
严以劭眼皮都没抬,只是伸长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把,安抚道,“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用不着刻意去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