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慕容从身上拿出一排细如牛毛的针灸用长针,出手极快在严以劭两肩及胸口部位扎了下去,另一只手则是向夏福心伸了过去,“拿来。”
夏福心愣了下,“什么东西?”
“上次给你的药丸。”慕容道。
夏福心脚下一点,整个人立刻轻飘飘飞了起来,在严仲恺愕然的眼神里,跳过沙发和桌面,几乎是脚不沾地地飞上了二楼,十几秒后再一脚踩在栏杆从从二楼翻身而下,将一个掌心大小的大肚瓷瓶交给慕容。
同样有份看到这场景的维罗妮卡也惊呆了,手里抱着一大堆药半天回不过神来。
慕容倒出两颗药丸,示意夏福心喂严以劭吃下,等他脸色逐渐恢复过来,才慢条斯理地收了银针。
“这样就可以了吗?”夏福心扶着呼吸平静下来的严以劭,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回头去看慕容。
“急火攻心而已,晚点可能会没命,现在没事了。”慕容一脸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收拾好银针便站了起来,低头看向夏福心,“特殊时期,伤口没好全之前,记得让他保持平心静气。”
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潇洒得一塌糊涂。
夏福心朝他道了声谢,又连忙回过头去看严以劭,一边拿袖口给他擦掉额上冒出的冷汗。
见他睁开眼,急忙问道,“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嗯。”严以劭点了点头,发现自己大半部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又示意她扶自己坐了起来,他怕自己会压到夏福心的肚子。
“我去拿水!”
夏福心正要站起来,已经反应过来的维罗妮卡急忙从楼上跑下来,顺手将抱着的药全都丢到沙发上,二话不说跑向厨房。
严仲恺在后面追加了句,“要温水!”
维罗妮卡应了一声,很快便捧着水杯出来了。
正要亲手喂儿子喝水的时候,严以劭一抬手就把水杯接了过去,自己喝了起来。
“你喝慢点,小心。”夏福心将手搭在他前胸后背两个位置,控制着力道努力给他顺着气。
“放心吧,我没事了。”严以劭喝了大半杯水,脸色总算恢复了一些,大掌往上拉着她的手捏了捏,无声地安慰她。
“真是太可恨了,她怎么能说出那么可怕的话来!”见儿子没事,维罗妮卡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对自己丈夫抱怨,“我真是不能理解,居然会有人不想要自己后代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严仲恺表情有些尴尬,心里其实也是挺生气的。
就算母亲再怎么不满他当初的选择,对他发火也就是了,但她却偏偏非要报复到自己的老婆孩子身上,甚至现在还发展到一个不顺心便要让曾孙媳妇儿打胎的境地。
所作所为简直让人寒心。
这些年也不知道他那个二弟是怎么给他们母亲洗脑的,居然让她越发地变本加厉了。
他私心底下其实挺羡慕儿子的雷霆手段,但不管怎么说,严老夫人都是他的亲生母亲,要他这个当儿子的眼睁睁看着她被关起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件事是母亲一时糊涂,我会好好跟她说清楚的,妮妮你就别再提了。”严仲恺拉过妻子的手,示意她别再添乱,一边则是看向自己儿子,试探地问了句,“以劭,你……真的要软禁你奶奶?”
“不是软禁。”严以劭表情很冷,说话的时候长睫垂下,却遮掩不住眼底的寒意,“我已经想好了,等婚礼过后便会安排奶奶到布洛克岛,那里气候温暖宜人,最适合养老。”
“但是布洛克岛应该不能随便进出吧?”被重重看管起来,这样跟软禁也没什么差别了。
严以劭没说话,表情依旧冷漠。
严仲恺便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
他相信儿子的判断,让他母亲去岛上冷静一下也好,不然以后保不准她耳根子一软,又被人拾掇着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那可就真的防不胜防了。
布洛克岛虽然不能只有出入,但是那里确实风景宜人气候也很适合,安保方面更是没得说,确实适合颐养天年。
既然接最终的解决方案大家都同意,那么严老夫人的事情到这里就算是解决了。
严以劭将手搭到夏福心肩上,表情疲惫,低声道,“我累了,陪我回房休息会儿吧。”
“嗯,好。”夏福心抬头看了对面的严仲恺跟维罗妮卡一眼,朝他们点了点头,接着便扶起严以劭,头也不回地将他送回了房里。
晚上的时候,出去一起喝酒兜风才回来的阿尔弗雷德跟绝情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两张老脸顿时都写满了怒意。
“居然敢那么理直气壮地谋害我的曾外孙,”阿尔弗雷德重重地拿拐杖猛敲着地面,“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实在太可恶了!”
绝情则是面色阴沉一手抓碎了一边桌角。
严仲恺轻咳两声,很想提醒自己的岳父,他嘴里的老太婆是他的亲妈,好歹考虑下他的面子别说那么直白。
但是一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还有妻儿埋怨愤怒的眼神,便又忍不住把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