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VIP病房,随时都有医生候命,所以不一会儿医生护士就全都赶了过来,急救的时候还不忘把夏福心和杜非几人都给赶到了门外。
夏福心站得脚酸,干脆就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老程就在她旁边直挺挺地站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杜非本来想挨着夏福心坐下,被老程冷眼看着,最后只能讪讪地选了隔壁位置落座。
他也没想到陆震涛居然会来这一出,就算是看到喜欢的人出现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居然丢人地说了一句话就昏过去了。
想到这里,杜非突然有点期待好友醒来后的反应了。
医生检查了陆震涛的情况,确诊是醒来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再加上一时激动血液上涌造成缺氧才昏厥过去,只要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之后,又给他换好点滴便走了。
临走不忘吩咐一句,让其他人多注意这点,尽量不要再让他受刺激。
那两名保镖的目光便时不时地落到夏福心和老程身上,猜测这两人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子刺激到了他们要保护的对象,眼神相当不善。
陆震涛还在昏睡的时候,好不容易得知儿子醒来,终于能回去休息一会儿的陆文义和梁月霞,还没到家一会儿就被告知自家儿子又发病昏迷了过去,顿时急晕了头,梁月霞更是一路泪流不止,也来不及多问为什么,急忙催着司机往医院赶。
倒是陆文义路上跟在场的保镖联系了下,了解了情况。听了所有的经过,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乌云密布。
他并不傻,自然知道保镖口中的一男一女到底是谁,能让自己那个不孝子情绪激动起来的,除了夏福心那个女人,不做他选。
至于另外一个男的……想必应该不会是严以劭,如果是他的话,肯定是死也不会让夏福心踏足医院去看自己儿子的,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从去年就一直跟在夏福心身边的前雇佣兵头子,那个姓程的保镖。
问题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一路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搭乘电梯上了顶楼VIP病房,果然在病房外看到了百无聊赖正在看着手机,偶尔和杜非搭个话的夏福心,以及跟一尊石像般面无表情伫立在旁的老程。
杜非眼尖,见到他们夫妻两个过来,连忙站起身,有些局促心虚地喊了声,“陆叔叔陆婶婶。”
梁月霞满心挂念着受伤的儿子,仅是朝他点了点头,也不去理会另一边的夏福心,哭得眼眶红肿便奔着病房里去了。
倒是陆文义从在场众人轻松的表情里看出来,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于是便放下心,朝杜非点了点头外,又端起三分笑脸,上前跟夏福心打了声招呼,“夏小姐,真是巧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不巧,陆先生。”夏福心站起身,唇边同样挂着笑,故意不顺着他的话走,“我是来我朋友,也是您唯一的儿子,陆公子的。”
想让她跟陆震涛划清界限,凭什么?
她夏福心交朋友,一不偷二不抢的,自认也没什么对不起陆震涛,更不贪图他们家的钱,凭什么就得顺着他的话扯开两人的关系?
陆文义让她这话给噎了下,脸颊肌肉抽搐了许久,才呵呵一笑,“原来如此,那我就先替犬子谢谢夏小姐的关心了。”
心里想的却是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对自家儿子意味着什么?他一直限制自己的儿子和她见面,没想到她现在却自己找上门来,偏偏他还不好赶人走,毕竟对方可是一片好心来看自己受伤昏迷的儿子的——虽然在她来了之后,自己刚醒过来的儿子又被她刺激得昏了过去。
“陆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来震涛那小子而已,待会等他醒了我就走。”夏福心也懒得和他敷衍,抬手比了比病房的方向,“想必陆先生现在应该很担心自己的孩子才对,您就不用管我了,赶紧先去看看吧。”
“那陆某就先进去了,夏小姐请自便。”
陆文义闻言也没推托,点了点头便进病房里去了。
杜非本来也想跟进去瞧瞧,但是见人家一家三口在里面待着,再加上夏福心也没动,就没好意思,还是乖乖坐回了她旁边。
夏福心便回头看他,“杜非。”
冷不防被点名,杜非一脸茫然地转过头,“啊?”
夏福心手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问道,“刚才医生说,陆震涛那小子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杜非认真回想了下,“……好像是一两个小时,估计歇一会儿就该醒了。”
夏福心拿出手机看了看,“那就再等两个小时,如果到时候那小子还是没醒,那我就先走了。”
等明天陆震涛醒了,再过来探病不迟。
杜非本来还想劝她要不再留一会儿,好歹等陆震涛醒了和他见个面,也好了了好友一桩心事,但是一抬头又对上高大魁梧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老程,他顿时就怂了。
胆子小没敢开口劝,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算是附和。
一边则是在心里不听地呐喊着,祈祷陆震涛能及时醒来,不然到时候他也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