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你是你,没什么可比性。”
夏福心想了下,考虑到他还是个病人,所以尽量把话往委婉里说。
她本意是想说,他是个独立的个体,也有自己的优缺点,不用总是盯着严以劭做对比。
没想到在陆震涛听来,却理解成了在夏福心看来,他人微言轻,根本就没有和严以劭相比的可能性,就算是学着他的做派,也终究不是他。
“是吗?”陆震涛垂下头,双手紧紧握紧,神情晦涩,“我连改的空间都没有……”
“停!”夏福心眼看着他跟委屈小媳妇似的,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打断他的自怨自艾,“算我求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多磕碜人?”
见陆震涛猛地抬起头,夏福心忍不住又补充了句,“看看看,好好的一小伙子,非得弄得gay里gay气的,装什么小白花委屈又可怜——你不觉得难受我看着都觉得吓人,咱能好好说话吗?”
“草!谁gay里gay气了?”陆震涛气得脑门上青筋直跳,本来就疼的脑子更是哐哐响。
他发自肺腑的忧伤在这女人看来居然是gay里gay气?她这眼睛是自从跟严以劭在一起之后就瞎了了吗?不,或许她早就瞎了。
陆震涛不无怨念地想着,如果不是瞎了,怎么会看不见他这个年轻力壮又长相不差的男人?
没能听见他心里话的夏福心见状则是松了口气,拍着胸口庆幸道,“对嘛,就是这样,这才是我认识的陆震涛。”
陆震涛:……友尽再见!
和这女人聊不下去了!
觉得再说下去可能自己今天就真要暴毙而亡,陆震涛重重地翻了个白眼,赌气一样又躺回床上,撇开头故意不看夏福心。
还是个傻小子。
夏福心摇了摇头,啼笑皆非。
见他按着头,这才想起来他是头部受伤,之前才又昏迷过去一次,老是让他这么醒着情绪激动不是太好,于是便识趣地站起身,“行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回去了。”
她说着,手按着自己的小腹便站了起来。
陆震涛闻言又连忙转过身,却不曾留意到她手上的动作,只是气急败坏地急忙开口喊住她,“等等,你不准走!”
夏福心嗯了一声,眉尾微微挑起看着他,“怎么?你还有事?”
“我……”陆震涛让她那双带笑的眼看得有些心虚,忙不迭地撇开头,梗着脖子道,“你……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什么答案?”
“我,”陆震涛咬了咬牙,“我到底哪点不如他?”
夏福心愣了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执着。”
陆震涛没接过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副十足委屈的模样。
夏福心忍不住就心软了,“其实……”
话刚起了个头,就听到外面传来整齐的步伐声,随后是陆文义有些颤抖和难以置信的声音,“严总,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我的妻子。”严以劭的声音响起,随后门便被推开了。
夏福心回过头,正好和他视线对了个正着,当即露出个灿烂的笑脸,二话不说朝他走了过去,“你来了。”
严以劭目光从陆震涛身上扫过,顺势拉过夏福心的手,将她安置到自己身边,低头看她,“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
“来看某个把自己玩脱了的臭小子。”夏福心笑着回头看了眼已经僵住的陆震涛。
严以劭闻言,俊美至极的脸上倒是没显现出什么表情来,只是侧过头,眼里带着审视的意味,冷冷地扫过去一眼。
陆震涛双手猛地紧握成拳,这不是他第一次见严以劭,但是真正和他面对面地对上,这还是第一次。
毕竟年纪资历摆在那里,就算他平日里再怎么逞凶斗狠,在人家看来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严以劭只是一眼,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立刻让他感觉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陆震涛仿佛从他看过来的那一眼里闻到了一丝血腥森冷的味道,就仿佛被毒蛇猛兽给盯上了,让他不由自主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