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从他的肤色很快便推断出他是东方人,但是对方不肯说,她也无从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属于哪一派的。
重新坐回沙发上,她想了下才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聪明的选择。”男人没什么诚意地夸了一句,之后才看向她,“相信你应该也知道了,杜兰法特家控股的DMC集团已经被严氏和其他公司吞并了,你的父母现在也因为破产和经济诈骗面临被起诉的境地,而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奥罗拉冷着脸没有说话,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着,眼里写满了怨毒的神色。
是啊,严氏,严以劭,她曾经爱得恨不能连命也一起奉上的亚瑟,是他主导了一切,为了那个姓夏的女人,活生生把她逼迫到这样一种屈辱又无奈的地步。
DMC没有了,她被囚禁了那么长时间,家里人也联系不上,甚至连外公的势力说不定也受到了打击——想到这里,奥罗拉便恨不能立刻出现在那对狗男女面前,将他们两个一起折磨致死,以泄心头之恨!
男人眼看着她变脸,被面具挡住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底闪过一丝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的亮光,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可以给你提供机会,而你,只要负责向你外公借来人手,配合我把严以劭除掉就行。”
“你想怎么个除掉法?”奥罗拉难得保留了一丝清醒,“杀了他还是像你已经打听到的一样,把他从严氏的神坛上拉下来?”
“你觉得呢?像严以劭那样的人,你剥夺了他的一切却又让他活下来,如果他哪天翻身了,那绝对是场噩梦。”男人轻啜红酒,慢条斯理地指出,“不止是我,身为始作俑者的你绝对会是他第一个报复的对象,别指望着用你那些狗屁的真心去感动他,你追了他那么多年,又当了他好几年的未婚妻,如果他真的愿意听你的,早就和你结婚了,你又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甚至是满世界被通缉,有家归不得的地步?甚至……”
“够了,不要再说了!”奥罗拉愤怒地打断他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行为,,“这些我都知道,用不着你再对我重复一遍!”
男人便耸了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奥罗拉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从仇恨中平复下来,“你应该知道,我对亚瑟他……”
“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不过再多的喜欢,又怎么能敌得过他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大仇呢?你说是吧?”男人低声笑了下,似乎很是满意她表露出来的激动,“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前未婚夫就快要结婚了,他要娶的那位夏小姐,据说也已经怀孕几个月……”
“碰啪”几声脆响,奥罗拉双目赤红握紧拳头用力将桌上的杯子和烟灰缸全都扫落在地,声音尖锐得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结婚?!他们居然敢背着我结婚!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该死,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我说了,跟我合作,我就放你出去,并且保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男人目光微微扫了眼狼藉的地面,脸色倒是没多少变化,只是语调难掩轻快,“等你联系上你那个小有势力的外公,到时候想怎么报仇雪恨都没问题。”
“好,我答应你。”已经被严以劭即将娶夏福心这件事刺激得几欲发狂的奥罗拉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复仇,甚至连对方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也来不及去思考了,“只要你能帮我除掉那对狗男女,我……”
“你听错了。”男人突然打断她,“我针对的从来都只是严以劭,至于他身边那个女人……我要活的。”
“你什么意思?”奥罗拉倏地站起身,眼里带着难以置信。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东方女人,如果不是她从中挑拨离间抢走了亚瑟,她现在早就成了严氏的总裁夫人了,又怎么可能会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倒打一耙,落到现在这样可怕的地步?
一切都是由那个女人引起的,她恨不能立刻将夏福心挖眼剥皮抽筋地凌辱,可现在这个人,居然要求她留下活口?!
“意思就是你只需要除掉严以劭就好,那个女人我自己会处理,”耳边听着她左一口狗男女右一口狗男女,男人的手微微动了下,看向奥罗拉的眼里似乎埋藏了深深的戾气和杀意,“我能放你出去,自然也能再把你抓回来,或者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个角落里——说你你最好听话点别乱动手,若是她出了什么差错,你赔不起。”
奥罗拉仔细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喜欢她?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你问的太多了。”男人的声音连同眼神一起冷了下来,“别再考验我的耐性,否则你就继续在这里待着,直到老死吧。”
奥罗拉和他对看半天,被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血腥气给吓得微微退了两步,之后才冷静下来,安抚似地应了句,“那好吧,到时候那个女人就由你带走,但是亚瑟一定得归我!”
男人双眼微微闭着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一心渴望着能赶紧逃出去的奥罗拉也不跟他再多废话,直接便道,“不过在我计划好行动之前,你得派人保护我……另外我需要联络工具,能通知我以前的手下们及时赶到。”
男人抬手朝门外点了点,跟在他身后一直形影不离的壮汉立刻弓着身体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抓了好几眼明显是捡来的通讯录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