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修所说的请教,就是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名词,好像都是医学用语。
以前他当过医生,这件事我可从没忘记,但他现在拿出这些来说,我就搞不懂了。
那边断断续续说了一会儿,后面的一句话我终于听明白了。
“会有后遗症吗?”他问。
那边不知道给了什么回答,我听到他的声音缓了缓:“好。”
日后机缘巧合,我见到了这位陆敬修口中的“老师”,在伦敦某医学院任教的华人讲师,他趁着某人不在,跟我好好“八卦”了一件他的好学生的“糗事”。
他先说陆敬修上学的时候属于特牛气的那种人,不是他不尊重师长,而是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好,在医院实习的时候表现的也十分亮眼,毕业之后顺利地进到了一家心内科的权威医院做医师。
说这些的时候他带着为人师的骄傲和自豪,陆敬修是他的得意弟子,哪怕前者之后不做医生了,这层关系也没有变过。
但是话锋一转,他损起自己的得意弟子来也不遗余力。
他说有一次陆敬修找到他,问了一个颈部受伤的案例,还紧张兮兮地问会不会有后遗症。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Ian不自信的样子,我一直很奇怪,他治疗过那么多的疑难杂症,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但为什么那次会失去了冷静。”
我没好意思告诉他,陆敬修不自信、不冷静的根源,大概就是我。
是因为我啊。
……
此时此刻,我当然不能预见未来,我还是靠在墙上,等着陆敬修打完电话,然后等了一会儿,如心中所想那般,“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陆敬修发现我之后先是微微一怔,待发现我光着的脚丫,目光又有点冷了。
他先让我坐到沙发上,双脚离地,自己则起身去到房间,把我的拖鞋给拿了过来。
他半蹲着给我穿鞋的时候,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不像我软塌塌的,而是有棱角似的,有点硬。
真是个帅到了骨子里的男人,浑身上下我找不出一点不好的地方,也找不出一点我不喜欢的地方。
他给我穿好鞋,接着就起身要离开,我见状连忙拉住他的手指。
我做了个吃饭的动作,意思是我想吃东西。
陆敬修低下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什么也没说,只重新蹲下身,亲了一下我的手心。
……
之后的一个星期时间里,我基本上都没怎么出门,就在家养伤。
陆敬修也推了不少的工作应酬,在家陪我。
于是我发现,这受伤之后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起码我跟陆敬修可以多相处一阵儿了,前段时间我们两个都忙,难得能一待待整天或是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