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汐脸色通红,虽然心里生气,但是她不敢得罪廖晋沛,更别说她刚刚见到那么凶残一幕,还没回过神来,她很怕自己说错什么遭到同样对待。
程嘉翊盯着廖茱,此时突然意识到疑点:“夜绫音不是你嫂子吗?她是廖晋沛的女人,你把她跟我儿子扯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她要是爱夏言,就是给你哥戴了绿帽子!她一边做养尊处优的豪门太太,一边和夏言搞暧昧,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帮她说话?”
廖茱的脸色微微发白,她怕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绽让程嘉翊察觉什么,心中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我哥即使和绫音离婚了,我们和绫音还是很好的朋友。我们都知道绫音和柯云泽的友谊胜过一切,不会因为你煽风点火就误会他们的!”
廖茱说着,跑过去看夜绫音,此时保镖早已停下来,林珞惟松开绫音,廖茱看到夜绫音身上到处是血,吓得尖叫出声。
廖晋沛连忙冲过去,看到夜绫音这副样子,连他都震惊了,他没想到程嘉翊竟然能下此狠手。
“程嘉翊,你有病啊!你简直是变态!”
廖晋沛气得语无伦次,虽然他和绫音不存在爱情,但他们婚姻中的相处,让他在内心把绫音当做近乎家人的存在。
“她是自找的!以为戴着夏言的戒指就能代表他妻子吗?她不配!永远都不配!我就是让这个女人知道!我绝对不会承认她的身份!”程嘉翊仍不肯认错,他双眼通红,挥舞着双手,情绪濒临崩溃,“我失去了儿子,我那么优秀的儿子啊!你们谁了解我的痛苦?你们都是刽子手!你们滚!全都滚!今天是夏言的葬礼!我不许你们在这里撒野!”
保镖全部冲过来试图赶走他们,林珞惟在地上找到夜绫音血肉模糊的断指放进口袋,然后他们四个被保镖推搡了出去。
灵堂外,廖茱已经忍不住哭出来,绫音的手是那么漂亮,指节纤细白皙,她知道绫音是会弹钢琴的,可是如今她的手指却断了……
她再也不能弹琴了,她也不再那么完美,她未来的演艺之路,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绫音,痛不痛?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廖茱一边擦泪,一边小跑着跟上林珞惟的步伐,而林珞惟搂着夜绫音的肩膀,加快脚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他眼角青紫,头发凌乱,衣服上也有了灰尘。他从未如此狼狈过,但他此时整颗心都系在夜绫音身上,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
把夜绫音安全送上车,廖晋沛开车,廖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林珞惟和夜绫音就坐在后排。
夜绫音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身体软软瘫在车门上,脸色灰白,额头因为剧痛而一直冒冷汗。
林珞惟的心痛得难以言喻,他宁愿看到夜绫音尖酸刻薄的样子,也不想看到她受伤。他用纸巾擦了擦夜绫音额头的汗,她微微侧脸避开他,因为太虚弱,她的动作微乎其微,但即使如此还是被林珞惟察觉到了,这个动作多么刺痛人心,比他所挨的那么多拳头还要痛。
林珞惟的手僵在半空,他缓缓收回手,垂下眼眸,握紧拳头,纸巾被他揉成一团。
夜绫音突然问他:“你来做什么?”
林珞惟下意识地说:“我担心你……”
夜绫音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并不算友善。
林珞惟忽略掉她脸上流露出的讽刺,问道:“要报警吗?”
“不要!”夜绫音不假思索,她用那双鲜血淋漓的手捂住小腹,失血过多让她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林珞惟皱眉,“为什么不报警?程嘉翊是故意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