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宫就是个筛子,从朱由校的奶奶王氏都能手握一把家传短剑就可见一斑,随着羽林军兵丁清剿皇宫开展大搜查,一些十分机灵,消息灵通的一看苗头不对,纷纷外逃。宫禁封闭,消息依然能够外传,消息能出去,人也自然可以。
虽然朱由校一早就派人接手了各处宫门的驻守,但羽林军是一只新成立的部队,根本没有驻守经验,尤其是皇宫这种沟沟坎坎多的地方,完全做不到禁绝内外,搜查抓人。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这些混迹在宫内多年的太监都非常的敏锐,一感觉到不妙纷纷外逃,毕竟朱由校这个阵仗根本不像是要接管皇宫的样子,反而像是搞大屠杀大清洗的样子。
能探得各种消息、有这种敏锐度的都是宫内的大太监,他们关系勾连,不管宫内宫外都有各种关系,逃得宫外,一时间没有去处,无奈之下,他们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以往的关系。
凌晨四五点的样子,他们没地方去,又累又饿的,只能去那些自己认为关系最好的外臣家中,虽然人离乡贱,太监离开皇宫也贱,但起码能暂时保住性命,而现在有这点也就够了,性命为大。
而皇宫内的消息就这样扩散出去,光宗的驾崩,西李的兵变,以及后果不知的太子清洗皇宫,被一些朝臣大佬所知,然后慢慢的一层层的扩散传递,待到上朝之时,稍微有些分量的官员大臣基本都知道了。
从皇宫中出来后,李三才一路疾行,夜晚虽然戒严,但对于他这种朝中重臣,哪怕是前任的,也是形同虚设。很快,在他小心翼翼之下,来到了叶向高的秘密宅院。
“结果如何?”他刚一进门,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发问,如此大事,等待的众人自然想及早知道结果。
李三才气喘吁吁,脸色煞白,额头上不停的涌着汗水,神情动作之间,更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惶然,看到他这个样子,所有在座的心头登时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头发问的人更是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不会……..”恐惧之下,后面的话他根本说不下去。
然而李三才已经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环顾大堂一周,看着红通着眼睛,一夜未睡的同僚,他缓缓点头。
呼!
如同死刑的宣判书被缓缓的念出公示,在李三才点头之后,整个厅堂之中的气氛顿时死寂一片,刹那间全部安静下来,似乎就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完完全全的静止下来。
“开……开…….开玩……笑吧?!”一个身形圆滚,身上玉佩装饰满身的士绅一脸不可能的问道,看他那样子,说太阳从西边升起他信,说兵变失败他绝对不信。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韩旷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声喊道,他的脸色有些疯狂狰狞,显然被这个消息刺激的不轻。
“对对对,道甫,你肯定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刘一璟也大声质问道,他疾走两步来到李三才面前,使劲摇晃对方的肩膀,仿佛想要把真实的答案给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