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我休沐，那您可就吃不着了。”

“休沐也可以进宫做饭。”

“可我明日要出去玩。”

“去哪儿玩？”皇帝望着她。

没想到大老板居然对小员工这种事情也感兴趣！赵素道：“裴湛约了我去放纸鸢。”

“放纸鸢？”皇帝抬头，“你跟他？”

“对呀！”赵素点头，“虽然我和他共事不久，但我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皇帝端着杯子顿片刻，忽然白了她一眼：“是打架打出来的交情吧？”

赵素并不避讳，嘿嘿两声：“这您都知道了！”

皇帝转动着手上的杯子：“去哪儿放纸鸢？”

“河堤上。”

皇帝没再吭声了。

……

应皇帝的要求，赵素给他扎实做了几只荷叶鸡，守在小火窑旁边烤着直到冒出香味，然后搁到一旁温着，等着他晚饭时正好可以吃，这才出宫来。

京城四月的夕阳美极了，把沿途的琉璃瓦照得金光熠熠。隔着围墙有各种花香飘出来，远处高台上的少女在抚琴，露出小半个身子，袅娜得就像爬上了墙头的花藤。

赵素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觉得这世间美好极了。

庆云侯府里早就知道她今日成为了两国谈判桌上座上宾的喜讯，听庆云侯说完整个事情经过后，大伙直呼不可思议。

虽然赵素最近总让人大吃一惊，家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大太太邢氏还是按捺不住，收拾打拾出门遛了一圈，串了好几个门，直到听足了对赵素的肯定和奉承，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府来。

赵素刚好就在前院里遇见她，被她牵着手进了院，一路上问了好些席上的事。

赵素看得出她持重的言语下努力克制着的欢欣，因此答得也很细致。

进了绮玉院，当然又少不了一番包围，除了油然而生的扬眉吐气感，再就是对姑娘的信心是成倍速地在增长。

日后谁要再敢编排她们姑娘不学无术，她们手上也有了现成的反击理由了！

“那明日我们能跟着姑娘去放纸鸢吗？”

小菊收拾衣裳的时候听到赵素说起和裴湛的约定，脱口就这么问出来。

这话顿时提醒了在座，以至于云想衣她们都眼巴巴地看向了赵素：玩不玩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跟着侯府三姑娘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背后听了多少外头编排姑娘的闲话，早憋了满肚子气，一直也没有机会吐出来。

这次赵素这么露脸，正好出门游玩，那她们怎么能放弃这个抬起头来做人的机会？

她们得让人知道自己跟着的主子是多么有才，从前都是外面这些人瞎了狗眼目不识珠啊！从今以后她们姑娘也是才华傍身的才女了，得让他们把招子放亮点，再不要不知好歹了！

赵素觉得没啥问题，放纸鸢这种事，那不是人越多越好玩么？

当下她说道：“那就一起去，多买几个纸鸢。我顺便再去弄点好吃的，明日我们去河堤上野餐。”

“太好了！”

丫鬟们高兴击掌，“奴婢这就去给姑娘准备衣裳，把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