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待刘裕回过神来,周围不知何时呼啦啦围了一圈人,各个盯着刘裕的眼神,就跟狼瞧见肉似的。
刘裕瞧那些人,大多都是生面孔。刘裕在村中住了十几年,村里人全部都互相认识,如今这些人竟然没一个是本村的!就算这些人是听见动静来看热闹的,可这田头本就离戏台子远,瞧着没啥人,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们未免来的太快,来的太蹊跷。
“呜呜呜,娘,女儿不活啦!”那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一个粗壮妇人怀中,一手指向刘裕,哭诉道:“他,他轻薄我!”
边哭还边偷偷往刘裕那瞅。
“好小子,敢欺负我妹妹!”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满脸横肉,一把抓住刘裕的胳膊,拉扯道:“亏你还是个秀才,你轻薄了我妹妹,日后叫她如何嫁人!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今个就别想走!”
“我……我没有!”刘裕被那壮汉拉扯着,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更何况,人家压根就没想听他说什么理。
“好啊,你个色胚,敢做不敢认!”壮汉一脸凶相,对周围人道,“拿绳子给我把这个色胚捆起来!”
周围立刻有人拿了绳子将刘裕捆了起来,又怕他叫,拿破布堵了他的嘴。
那姑娘的娘亲戳了戳刘裕的额头,道:“我女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叫你好看!”
刘裕并不傻,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是中了人家的套。这些人肯定是提早埋伏好,就等自己往里头跳。
刘裕被捆了个结实,由两个壮汉架着,往村里走。
走了一会便到戏台那处,村民们正看戏呢,就瞧见刘裕被人五花大绑带了过来。刘景一眼就瞧见弟弟被人捆了,立刻冲了过去想把人抢过来,可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被人架着过不去。
“你们捆我弟弟作甚!还有没有王法!”刘景怒道。
“刘景,你弟弟轻薄了我女儿,我不捆了他,我女儿怎么办?他坏了我女儿的名节,若是不娶我女儿,就是要逼死她!”粗壮妇人站出来道。
刘景定睛一看,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这妇人刘裕不认得,自己可认得,不就是族长妻弟的媳妇李氏么!
原来是叫族长以迁坟威胁不成,便想出这下作招数,想逼刘裕娶她女儿,真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俊娃,去叫族长来。”刘景道。
刘俊带了几个族里的男丁,飞奔去找族长。
“你叫我姐夫来也没用,谁叫你弟弟色胆包天!”族长妻弟名叫常波,生的一副无赖样,赖了吧唧的往刘景面前一站,“你弟弟瞧了我家丽儿的身子,就得娶她!”
谁瞧她身子了!刘裕急的不行,奈何嘴被堵上,只能干着急,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我家裕娃人品正直,断不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你少血口喷人!”刘景怒道。
刘家的秀才的被人抓了,虽说是族长妻弟一家抓的,但是刘家村的村民可不管,族长妻弟算啥啊,护着自己族人才是要紧。
刘家村的村民立刻哗啦一下将常家人围了起来,刘裕可是刘氏一族的光荣,全村人都指望刘裕出人头地,将来好沾沾光呢,哪能随随便便叫他们捆走了!
双方正在僵持之际,刘俊带着族长赶来。
“瞧瞧他们做的好事!”刘景恨的牙痒痒,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别人不知道族长用迁坟逼亲的事,可族长自己心里知道。刘景只是顾及族长的面子,方才才没讲事情给抖出去。族长一来,瞧这架势就猜了个*不离十。
上次逼亲不成,族长自己想明白过来,也断了那念想,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刘景家肯定不会吃这一套。反过来族长还劝他小舅子别打刘裕的主意,将常丽另择个人家嫁了。
可谁料常波就跟吃错药似的,硬是看中了刘裕,而常丽也一门心思想当秀才太太,族长见劝不动,骂了他们一顿作罢。谁知道他们竟然动了歪脑筋,做起了这番不要脸的事。
族长顿时觉得,自己在刘景那仅剩的一脸颜面,被小舅子一家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