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玖很有自知之明;先前那句话甫一出口,他便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当下开始思考解决之法。只见左冷禅面上瞬间乌云笼罩,冷声道:“德诺,你太放肆了。”穆玖低头惶恐答道:“徒儿自知冒犯,请师父责罚。徒儿只是太希望为师父排忧解难,因为关心则乱才胡言乱语罢了。”
“起来罢。”左冷禅面色稍缓:“以你目前武功修为,即便想要相助为师,也无可能大有裨益。”
穆玖起身,先清了下嗓子,而后迟疑道:“恕徒儿直言。岳不群这等愚钝之人必不能领会《紫霞秘笈》全部妙处,然而他却凭借所学在江湖扬名;由此观之,这秘笈中所记武功定是高深得紧。若师父当真取那事半功倍之捷径,那日后功成必将远胜于岳不群。到那时,师父自可将他千刀万剐报昔日之仇。”难为他胡说八道竟也装得肃穆庄严仿佛真有此事,如论演技,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见左冷禅面色晦暗、似在思考挣扎,穆玖又轻轻地向那火上加了根柴火:“况且……岳不群此人心计叵测,徒儿可以断言,他窥伺您的位子已有许久。岳不群此人虽然装腔作势,然而武功造诣绝非平平,阴谋诡计更是层出不穷。他既想要压倒(大雾)师父您,徒儿恐怕……”
左冷禅心中生怒,当下冷笑一声:“却不知是谁压倒了谁(特大雾)!岳不群想扳倒我,还得费些功夫罢。”
穆玖面色严肃,应声道:“师父说得是极。”他不得不绷紧了脸,否则下一秒十有j□j要笑裂。
“对于此事为师自有考量,你先下去罢。”左冷禅挥了挥手,又命令道:“此处前往福建尚需些是日。德诺,你且歇息几日,而后便往福建去罢。”穆玖单膝跪地领命,而后回了劳德诺在嵩山的房间。
这位手腕强硬的武学宗师,当真会为了攀登武学巅峰而忍辱负重吧!待他日后认清真相,会否夜夜难眠、愁肠悔断?穆玖不忍心想下去了。他现在很后悔,很愧疚。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自私,将达成任务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穆玖悲伤地深吸一口气,而后立时伏在桌上:“哈哈哈哈太他娘的搞笑了!等这游戏完了,我回去一定要写写紫霞与辟邪之间不可不说的故事!”
其实穆玖的计划非常简单:他需要一个能使得两位水火不容的武学宗师滚床单的契机,而那契机自然是武功。如今他利用《紫霞秘笈》达成了“左冷禅为受”的先决条件,接下来便是利用《辟邪剑谱》达成“岳不群成攻”的目标——而后者则更加简单。
修辟邪剑法可以速成,要将其变化与疾速使到极致却需要更长期的修习;自己只需在剑诀中加上“习剑期间若能作男身与男子交合则可事半功倍”,这便大功告成了。总归自宫是切蛋留丁丁,穆玖相信,努努力岳不群还是能硬起来的;而以君子剑对左盟主的怨气,若能给他这样一个羞辱对方的机会,那岳不群一定会十二万分乐意的。
利用二人对高深武功的渴望达成目的,甚至将两本绝佳武功秘笈加以篡改掺杂龌龊之事,此举着实很不光明磊落。穆玖虽然知道得清楚,却不得不为之:为了快速达成目标倒是次要,更重要的却是——为了好玩。
“好玩”当然很重要。试想一下,一个人带着难以达成的目标来此,还要装作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同时又要努力保持自己的本心防止精分;长此以往,压力集腋成裘,人会垮掉的。由此可见,适当的寻求乐趣是极有必要的。
明天就去福建罢;不管怎么说,得比华山派的人先到才行。穆玖愉悦地想着。他知道,只要自己做得够干净,以左岳二人对武功权势的狂热而言,很快就会上演“让人射的阉人VS被让人射的阉人”不可不说的戏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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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穆玖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如今的他已将辟邪剑谱篡改完毕,只待林平之等人寻得辟邪剑谱、岳不群夺得剑谱并准备好假剑谱等自己去偷,自己就可以带假剑谱回嵩山。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去福威镖局打探的时候,居然会遇到前来为岳不群夫妇送信的令狐冲!
我该怎么解释诈尸的事情?
穆玖狠狠地掐了自己后腰一把,眼泪当即大量涌出:“大师兄,师弟我实在对你不起,竟让你背了杀我的黑锅!先前我是逼不得已才做出死亡假象,如今麻烦已过,我自会向师父师娘解释、还大师兄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