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彰德公主跟宣宁公主讲这个的时候,宣宁公主也是深信不疑,想想那个云浓,现在的什么永昌郡主梁云浓,若是个老实的,又如何会得到染尘师太的青睐,还弄了个郡主当?何况她那个姐姐能做出那样的丑事,妹妹又能好到哪里去?真以为傍上了染尘师太当靠山,便飞上枝头了?可是现在看到云浓坚决撒手,宣宁公主又不确定了,这样的事,就算是没有,传出去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一般女子谁敢闹大?可云浓却一副要闹大的样子。
“随口说说便要定人生死?两位公主,你们是公主,可我也不是无名无分的平头小民,就算是平头小民,只要是永安的百姓,那也是皇上的子民,不可以随意侮辱的,”云浓看着彰德公主面沉如水朗声道,“还请公主将事情说清楚,那个在你面前污我清白的梁余蓉,还请公主一并交出来,我永昌郡主府虽然只有两个女人,但也不是旁人可以随意侮辱的!”
说到这儿云浓一甩袖子就要往浮生阁去,“左右今天族里的长辈都在,我倒要请她们评评理。”
“笑儿快拦住郡主,”宣宁公主自恃身份不好直接去拉云浓,“郡主,彰德年纪小,性子也急,她是被人蛊惑了,才想着向你求证,既然大家都说开了,何必要闹到长辈那里?今天可是郡主你开府的大好日子,”云浓越坚决,宣宁公主就越信她,连忙示意范笑儿去拦云浓。
“说开了?那我倒要问问了,彰德公主这些话真的是梁余蓉告诉你的?真是奇了,那种连我们这些人都不屑于理会的女人,公主似乎与她交情极好,”云浓将彰德公主的话全数奉还,“噢,我想起来了,彭乐达现在效力于靖郡王,梁丽蓉虽然已经跟国公府断决了关系,没准儿私下里还是有来往的,也是,彭乐达那样的人,最擅攀龙附凤,公主跟他们一家交好,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笑儿你说是不是?”
“确实是,那辅国公府没有一个好东西,连皇家的公主都敢欺负,现在势败了,想再攀上彰德公主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那个梁丽蓉也是的,都被赶出国公府了,还帮着娘家呢,也不想想当初自己娘家都做了些什么?!”范笑儿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彭乐达是靖郡王的人,跟辅国公府又是姻亲,这两家还不是都绑在了靖郡王一系上?而云家可以说是跟靖郡王和郡王妃有大仇的人,彰德公主祭出梁余蓉来毁了云浓的名声,真真是再合理不过了。
“两位公主,连笑儿小姐都看得清楚的事,难道你们真的不明白?”云浓感激的握了握范笑儿的手,今天带她过来真是太对了,“我现在好歹也是姓梁的,难道你们看着旁人往梁家人身上倒脏水,不但不阻止,还要助纣为虐?这样于二位何益?”
宣宁公主被云浓骂的脸上一红,深悔自己没劝住这个没脑子的妹妹,如果梁余蓉说的是真,那也简单,再寻个机会安排彭乐达和云浓相见便是,两人见了面,言语之中必然会有破绽出来,到时候带了人撞破,不比这么打草惊蛇的强?看来彰德公主口里的事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甚至是她为了自己哥哥报仇才臆想出来了,“本宫代妹妹向郡主致歉,就像郡主说的,大家都是姓梁的,一家人闹出去,着实不好看相,也叫长辈们跟着生气,今天的事儿还是算了吧?”
给自己道歉却用了“本宫”?这诚意也足不到哪里去,云浓微微一笑,向前一步走到彰德公主面前,“公主,您其实年纪也不小了,什么话该信,什么话该说,还是要思量思量的,好在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家亲人,如果您这些话叫外头的人听到了,你想想她们会怎么说?那个梁余蓉姐姐能给人做妾,噢,她现在好像是扶正了,这以妾扶正,好像也只有那些没有规矩的人家才能做出来,”云浓劝导起彰德公主来那真是苦口婆心,“这样人家出来的女儿又能强到哪里去?这些道理刚才笑儿都说的很清楚了,我也不再赘述了,还望公主能亲君子远小人,老跟那些人来往,外人又会怎么想公主您呢?”
说罢她又向宣宁公主一礼,“宣宁公主,永昌说句逾越的话,有道是忠言逆耳,还请公主莫怪,您是长姐,有道是长姐如母,这宫里没了皇后娘娘,您就应该担起教导妹妹的责任,这‘口舌’是非可是要坏女儿家名声的,虽然公主是天之骄女不在乎这个,可是大家做为皇家的女儿,出去代表的可是皇家的脸面,做为一国的公主,既然享受万民的供奉,不应该为他们做出好的表率么?”
“郡主,以前笑儿还觉得你根本不配被师太认为女儿,现在才知道,师太喜欢你真是有她的道理在,瞧你刚才的话,说的多好,太有气势了,我一定要回去跟祖母好好讲讲,”从桃花林出来,范笑儿已经对云浓佩服的五体投地,敢跟两位公主叫板的女人,云浓真是头一个了,“没想到彰德公主背地里是那样的人,以前光觉得她刁蛮无礼,仗着有个做贵妃的娘,谁也不放在眼里,现在才知道,这人品性一差,什么事都敢干了。”
“唉,笑儿,你真是个小孩子,你没意识到今天我有多危险么?如果不争,公主那一大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我焉有命在?彭乐达是什么样的人?名声都臭成什么样了,她们也敢拿出来栽赃我,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有个傻姐姐,被人害了性命还要提上所有的罪责?也因为我只是曾经长公主认下的女儿,”云浓眼眶一红,连忙用帕子将眼角的泪水试了,“你也不用佩服我,如果是你的话,她们也不敢这么对你。”
这还真是,范笑儿听了个大八卦,又看到云浓在自己面前如此示弱,心里越发觉得云浓可怜,忙拉了她的手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都看着呢,谁要敢乱说你什么,我一定会帮你出来作证,”说着她又一指自己身边带着的两个丫鬟,“她们也都听见了。”
到了晚上,云裳便将桃林里的事跟染尘师太讲了,“没想到以前的事居然被彰德公主给翻了出来,幸亏我警醒,根本没有承认。”
染尘师太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女儿是个人物了,这样的事,如果摊到一般姑娘身上,就算是没有,也会被气的说不出话来,除了哭只怕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可她倒好,明明是做了,可还理直气壮的反咬一口,“你当初真是太轻慢了,如果不是慧安长公主府是规矩严,彭乐达在长公主府里做事也小心,没有留什么把柄,我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