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也确实渴得快疯了,就只有四口那么多,笑道:“这样,我喝两口,你喝两口?”
“行,女士优先!”罗保很大方的抬抬右手。
热得快冒烟的嗓子一接到水份,就跟快被蒸死的螃蟹终于遇到冷水一样,那种舒爽完全无法去形容,好想跳进水塘里,大喝特喝个三天三夜,快将瓶子递了过去。
罗保接过后,没有喝,而是用盖子盖好:“别这样看我,一会你又会渴的,总得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吧?当求婚了?”仿佛递戒指一样,将瓶子递回。
女人再次忍不住想哭,从小到大,何曾有一个人这么关心着她的?摇摇头:“我想我们可以真的一起共患难,也请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就算出去有很多可以止渴,但是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傻瓜!”大手抹去淌下的泪:“我喝,你别哭了,保存水份!”笑着拧开盖子,刚要送入口中时,却愣了,耳朵动动,惊愕的转身看向呼啸而来的狂风,只在十丈之外,卷着漫天的黄沙以无法想象的度袭来,立刻扔掉瓶子将女人扑倒:“抓住我!”
蓝子还昏头转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跟着扑倒。
‘呼呼呼!’
强大的风力卷起大量浮沙,形成凶猛的风沙流,不断吹蚀地面,使地貌生急剧变化,更是了狂一样自两人身躯上划过,毫不怜悯,带动着漠中子孙,掩住外来者的**,一副他们就是来摧毁这里的模样,丁点不留情。
“啊!”蓝子边将脸紧紧埋在男人的胸口,边伸手拨去快要将她掩埋的沙土,才几秒钟,小腿已经无法动弹,而风那不屑的笑声还在继续,在大自然的天灾中,他们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感觉到那可怕的热沙即将烫熟腿部皮肤,除了颤抖就是祈求上苍的怜惜。
罗保则将脸埋进了女人的丝中,一只手紧紧搂着娇躯,一手按着她的后脑,闭气等待着风沙远离。
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奔驰游走大地的危险才远远离去,方才还趴着的人已经俨然不知去向,凭空消失,四周静谧无声,空气都不再透明,飘飘渺渺,肉眼都可目睹到氧气像喝醉的少女,摇摆不定。
‘咔!’
平整的地面突然伸出一只突兀的手,好似地皮崩溃,紧接着是大幅度的拨出更大的裂缝,男人使出了所有的力量才咬紧牙关坐起,剧烈的喘息着,干燥的沙尘自头顶掉落,狠狠一甩,掀起一片的混乱。
想到什么一样,失了理智的将身上的肇事者全部推开,当看到女人已经因为闭气而昏厥,眼底划过辛酸,等完全平躺在表层时才摇晃道:“盼儿?盼儿你醒醒,你不能睡!”水呢?环顾了一圈,已经不知被仍到了哪个部位,即便是找到,估计也……
蓝子气若游丝,呼吸薄弱,毫无意识。
“你不能睡!”罗保手足无措,快捏开女人的下颚,低头冲小嘴里吐纳着大量氧气。
“水……水……”蓝子呼吸一均匀,就立刻慌乱摇头,好渴,好热,好疼,全身都好疼,仿佛置身火炉中,好渴……
罗保取下了两人的背包,在里面翻找了个透彻也再也找不到水源,而女人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脉搏跳动毫无章法,忽快忽慢,能吃的只有几袋压缩食品,不存在任何水份,只听说沙漠中有止渴的仙人掌,可走到现在,一株植物都不曾见到,冷硬的五官无奈的收拢。
“水……”
就好像嗓子即将破裂的撕裂声拉回了罗保的视线,取出一把军刀对准腕部划出一个裂口,源源不绝的火红液体形成一条直线流向女人开启的口中。
终于得到解脱,女人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吞咽,也逐渐有了力气,伸手胡乱的抓着什么,梦境中,绝境逢生一样,一根水管送到了她的嘴边,立刻抱住疯狂的吸吮。
‘咕咚咕咚!’
罗保偏头呲牙忍着比子弹穿透**时还要恶劣上几倍的苦痛,额头青筋根根突出,伤口被那锋利的牙齿不断加深,更是难以忍受,却无法去阻止,等对方喝够了才满足的松手,赶紧将撕碎的布料狠狠将伤口缠住,拉下袖子遮掩住,用最敏捷的度在爱人的小嘴里划出一个小伤口,血液流出才无力的躺下。
沙泥已经令整张脸庞都面目全非,偏头深深的望着爱人的脸儿,唇上还有着他的血,边温柔的摩擦掉边露齿笑了。
“嗯……好热……”
半个小时后,蓝子才醒来,怎么这么热?令人根本无法安睡,一见面前的状况才惊慌的坐起身,现男人正笑看着她,并无大碍的坐躺在一旁才吐纳出一口气,还好都没事,该死的,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
“我说……嘶……好疼!”按住脸颊,舌尖轻轻一舔,口腔肉壁上有着一个伤,一定是当时太急咬破了,怪不得嘴里一股血腥味。
“怎么了?”罗保故作担心,捧起脏脏的小脸查探。
“没事没事,就是咬破了皮而已,我现在一看到沙漠就想死,你明白吗?我快哭了,也不知道英子到草原没,一定到了,她说这个时候一定可以到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来沙漠了!”抛去没有水喝,就这热度,实在不敢恭维,正中午时,仍一颗鸡蛋埋在土里,一会就熟了,这不是人待的地方。
鬼沙漠。
抬眼一看,那真是旷阔无根,茫茫千里,炎日下,透着冒泡的热气,冷血的将人的体力一点点剥削,不给反抗的机会,瞅了一会,惊坐而起,瞳孔倏然胀大。
因为这个突来的动作,罗保也瞬间坐直,望着四周拧起了眉头,所有的景物一模一样,最容易迷失方向,每一个沙丘都大同小异,而现在,他们就因为那过于猛烈的风沙而忘记了何为南?
“完了完了,我们完了,罗保,我们完了!”蓝子心急如焚,透着绝望,脚印一个不留。
“不要慌,大哥一定会来找我们的,还有砚青不可能不管你!”紧紧搂抱住失控的女人,极力抚平其心中的惶恐,指着一个沙丘道:“我记得我们刚才的正前方好像是这边!”
蓝子欣喜的仰头:“真的吗?你还记得?”
罗保不确定的摇头:“无法肯定,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碰一碰运气,就算走错了,晚上星辰一出,我们再返回便是!走!”
“好!”完了,走不动了,不敢说出来,否则这个男人一定会说背着她的,一鼓作气的站起,老天爷,您一定要保佑我们,一定!
而另一头,砚青等人骑着骆驼也置身茫茫大漠中,拿着望远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头顶几架飞机来回穿梭,简直像大海捞针,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衣,无风,更是全身湿透,布料紧紧黏贴着肌肤,粘得有一股冲动将直接扯掉这碍眼的遮羞物。
第一次穿这么短的裤子,大腿大半都展露在外,如凝脂的嫩白皮肤在烈日下泛着光泽,更有要晒掉一层皮的意味,右手拿着扇子‘哗啦’个不停,并没多大作用,因为扇的风也是热的:“妈的,这鬼天气,确定这不是火星而是人间吗?”
后面跟随的只有三个人,警员,外带一个一个骑着骆驼和砚青并肩前行的6天豪,同样穿着单薄,通体纯白色,汗水湿透的地方粘在皮肉上,黑色巨龙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人前,每个人臀部后方,都撑着一把遮阳伞,挡去了不少的毒辣光线。
“老大,这么久都没找到,会不会……”
“闭嘴!”某女呲牙:“这么容易就倒下的人,也不会来我缉毒组!”到底在哪里呢?
老蔡擦了一把汗道:“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沙尘暴,早就被掩埋了?”
砚青摇摇头,她不知道,但心灵感应,她们还活着,无意间看到6天豪时不时偏头来看她,疑惑道:“看什么?”
“看你的腿喽!”某6不吝啬的露出下流表情。
“我的腿有什么好看的?”砚青瞪了一眼,谁也别来惹她,现在正心浮气躁呢,真想把老天给炸了。
6天豪露出享受,眯眼盯着那白嫩的腿陶醉道:“不知道环在我腰上是什么感觉!”
砚青冷冷的看过去,视线形同利刀,紧接着扭曲着脸将手里的扇子直接砸了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模样形同要将男人生吞活剥。
大手帅气的接住飞来的小扇,‘啪’,潇洒的打开,扭回头开始目视前方,不再去看,颇为快意的摇摆出少许的凉风解暑。
知道被骗了,但也没太在意,手下生死未卜,说不定苦不堪言,她也没脸再扇风,更不是吵架的时刻,怎么感觉直升机挥舞翅膀的声音越来越繁杂,不明所以的转头,竟看到有三架都开始在一个沙丘下徘徊,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快走那边!”大喊完便直接跳下地飞快的狂奔。
她就说她们不会出事的,一定可以回来的,感谢各路神仙保佑,回头给你们一神烧一柱香!
墨斋小说网 .qsxiaoshuo第二百三十九章 给你八千看病
“老大你慢点!”
老崔见头儿滚下沙丘便撕破喉咙的大吼。
砚青热泪盈眶,老远就见前方几个人影正在向她招手,擦擦泪花,继续狂奔。
英子一把扯掉头上的外套,单手叉腰,裂开破碎的唇瓣嬉笑,终于走出来了,看了一眼瘫坐在地蕉氏,带着欣赏:“我们出来了!”
“嗯!”蕉氏垂下头,不忘踹了一脚袋子里的男人一脚,累死她了。
“英子……英子……!”
砚青挥舞着望远镜高呼,到了后便直接给狠狠拥抱住,甚至抱起原地转圈。
“老大……我……我不行了,放开……”李英哭笑不得,别搞得这么暧昧嘛。
“哦是是是!”某女激动的放开,捧着手下脏兮兮的脸蛋哭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哥都快疯了!”
李英无奈道:“我也很想早点和你们汇合,可是要带着他们,中途还遇到了风沙流,差点就丧命,否则昨晚就回来了!”指了指地上的两个人,从来没这么疲累过呢,刚决定要水喝时,顿时戒备起:“老大,他……”
砚青看向已经去查看耶稣的6天豪,笑道:“他是来帮我们的,没事,英子,给你们记一大……蓝子呢?”为什么半天也没见到人?
“她还没回来吗?”李英不相信反问,不应该啊,按理说,那两人应该比她先出来的,中途耽误了不少时间,有大半夜都没赶路,罗保他们怎能比她还晚点?
“她没和我们联系啊,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一起吗?”砚青收起了笑容,睁大眼四下搜寻,见耶稣还昏迷不醒,蕉氏更是精疲力尽,完全找不到另外一个手下的踪影,心高高悬起,罗保也无消息,都去哪儿了?
李英撇了6天豪一眼,吱吱唔唔道:“罗保……在……在飞机上就现了我们的异样,蓝子将人都给了我,她自己去找罗保了,把指南针也给了我,他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不是告诉了他们回来的方法了吗?对了,风沙流,该不会把他们做的印记都覆灭了吧?
越想越着急,抓住砚青的手惊慌道:“老大,快点派人进去找,求你了,一定是迷路了呜呜呜呜我就说让她和我一起走的,她非要去找罗保……”天啊,他们该不会越走越深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6天豪并没觉得太意外,或许是知道其中的理由,边慢慢起身边凝重的看向砚青。
“英子,你先不要着急,你太累了,我们会去找的,你先跟老蔡他们回去,剩下的就交给我们!”砚青将一瓶水送入蕉氏和李英的手中,再冲三个手下打了个眼色。
“英子,上去,你先睡会,别的不要管了!”老蔡把人扶上骆驼,怎么这么虚弱?站都站不稳,蕉氏更是无力动作,好在人安全获救。
砚青用最快的度将昏厥的耶稣交予手下们,深怕6天豪突然反悔掳人,等都离开了才知道自己想多了,男人的到处观望的眼神里有着忧虑,好似这一刻在他心里金钱名利早已变淡,余下的是手下的安慰。
“怎么办?他们会在哪里?”沙漠这么大,要找到,谈何容易?
6天豪见砚青浑身沙尘,脸色不佳便长叹道:“倘若真的迷路,定不会在这附近,我们先回去,上飞机寻找!”
“可你不是有恐高症吗?”因此大伙才跟着他骑骆驼的,现在……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
又一个黑夜的到来,卧龙帮乱作一团,调来的直升机越来越多,沙漠再大,也非真的无边无际,全体转一圈,总会有奇迹生,连领头人都踏上了寻找路程,可见这个长老的地位何其重要。
砚青收回望远镜,靠在玻璃窗上绝望的眺望夜空,四天了,你们在哪里?根据英子的汇报,水肯定早已断绝,此刻一定饥寒交迫吧?还是真的……
“大哥,您别看了!”钟飞云试图夺过望远镜,却被男人避开。
“吩咐下去,找不到人,不许返回!”
连同声音都带着微颤,面色白如死灰,即便是全身都被安全带禁锢,却还是阻止不了心底的狂澜惊惧,每一个字都带着牙齿剧烈碰撞声,唯独一双凤眼波澜不惊,犀利的巡视过每一处沙海。
钟飞云这一刻倒是有些羡慕起罗保了,一直以为在大哥眼里,他们也不过是比较得力的手下,谈不上生死兄弟,毕竟他说过,倘若背叛,不论是谁,一视同仁,这一刻,瞅着6天豪明明恐慌过度,却还是不愿离去的模样,心里划过阵阵暖流。
“您放心,人,必定给您找到!”他也不想失去那个人,整个卧龙帮都不想。
砚青也没想到6天豪这么执着,从一上飞机开始,这个人就抖个不停,却没令她觉得无能,反而越加的钦佩他们这些男人之间的友谊,好似一道铜墙铁壁,无坚不摧,从知道罗保可能迷失方向后,他没有再看过她一眼,满脑子都是找人。
柳啸龙总是以‘兄弟安慰’来推搪漂白的事,兄弟,在他们眼里,甚至比家人更重要,这才是真正的义薄云天吧?再次拿起道具开始将掠过的每一个角落看个透彻,她真心希望他们可以安全度过难关,然后会亲自送上一份贺礼,祝百年好合。
云逸会
“大哥,耶稣抓到了,阿浩预计一个月后登上王位,面前无一人赞同他,办得到吗?”离烨将得到的线报推到了大伙眼底。
林枫焰拿起文件看了看,摇头道:“这真是王国吗?瞧瞧,大半的老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科技还算达,只是经济太落后了,国中房屋有四十年不曾翻修,还贪官当道,终日靠逼着国民缴税而大吃大喝,这里,说这条街的百姓居然将子女卖给大户,拿钱缴税,否则就是满门遭殃!”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满门抄斩一说?”苏俊鸿鄙夷的轻哼。
“所以必须要阿浩改了这一项,不过大哥,我们还是放弃吧,要这么一个王国有何用?倒贴钱!”
柳啸龙却摇摇头,勾唇道:“立刻拨钱过去周转,不赞同,定是因为阿浩非正统,只要能真正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谁做这个国王又有什么区别?告诉他,那些官员,顺者以礼待,逆者以兵临!”
皇甫离烨拿起王国的大概构造图不断的摇头:“我真不知道您要它有什么用!”
“布勒多位居数大国之正中,一旦展起来,便会令那些人虎视眈眈,只要阿浩能将周边国家的关系打理得当,自然不会被攻打,那么这里就是最好的养兵、存货之地,别忘了,国王是有权出入各国议政之地的!”慵懒的抬起左手,指腹摩擦着婚戒,直直盯着桌面的眸中充满了算计。
“养兵……呵呵,听起来不错,我这就拨款过去!”离烨总算被说服,刚起身要走时……
柳啸龙出声问道:“砚青还没回来?”
看似不经意,但大伙都一副了然,这么多天了,终于肯问了?巧克力故意不在乎的回道:“她啊,谁知道呢!”
林枫焰偷觑的抬眼,跟他们还装呢。
“耶稣还未追查到,你们就不担心他会返国?”柳啸龙有了愠怒。
“大哥,耶稣已经抓获,但砚青好像并未回来,也不知道这6天豪会不会一气之下……”苏俊鸿欲言又止,懒懒散散的端起茶杯轻抿。
柳啸龙烦闷的瞪了三人一眼,却依旧没有再继续追问。
林枫焰忽然露出了怜悯的表情:“我倒是知道一点,听说6天豪也去了蒙古,甚至还抓了砚青,凶多吉少,可惜了……唔,大哥,我随口说说!”何必用这么尖锐的眼神来看他?不去追的是他自己,这正是表现的大好时机,却硬是为了尊严什么的不闻不问,怪得了谁?
“到底怎么回事?”仿佛看出了手下们是在故意唱双簧,口气相当的不爽。
“这个……大哥,其实您现在应该去帮砚青,而不是坐在这里干着急……”离烨说完就偏头咬牙,这在说什么呢?
柳啸龙一声嗤笑:“我着什么急?”眼底划过讥讽。
切,不着急还问?某苏挑眉恭敬道:“既然大哥毫不关心,我等也不想多说,您放心,6天豪并未为难她,甚至竭尽所能的辅助,极力的讨好!”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林枫焰赶紧附和。
某柳暗暗捏拳,笑容不见,淡淡的看向多嘴者:“你们很闲吗?”
是您自己先开的头吧?巧克力耸耸肩:“那我们先去忙了!”
“嗯!”男人点点头,不做挽留,仿佛真的丁点不在意一样,起身走到办公桌后开始将文件夹打开,视线在字里行间穿梭,并无着急的味道。
这令三个男人都一头雾水,他是着急呢,还是不着急呢?6天豪确实是在辅助大嫂,这样下去,迟早会俘获那女人的心,大哥怎能不去讨好一番?到底是什么事令他至今都不肯低头?
门外,林枫焰懊悔道:“早知道我就不参与了,你们说大哥到底是怎么了?这么说他都不为所动,还是他真的不喜欢砚青了?”
“你们知道什么?他是在等砚青来给他道歉呢!”离烨半响才道出,见两人都一副鄙视便为柳啸龙打抱不平:“什么眼神?大哥怎么了?他就不值得大嫂来道歉吗?”
“这不是值得不值得,砚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懂,她会道歉?就算她知道她做错了,也会为了面子死撑到底的,还道歉呢,大哥去找她道歉她还不一定会接受!”苏俊鸿说得很肯定。
离烨更加不满了:“可这事本来就是大嫂的错!”
林枫焰听出了猫腻,奇怪道:“到底什么事?”
十分钟后,三人已经坐在了苏俊鸿的办公室里,林枫焰摇头道:“怪不得,你说大哥也是,就算这事是砚青做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谷兰的存在多敏感,还为这事去怪她,不是火上浇油吗?砚青也不对,本来人都要走了,干嘛还把人给撵走?”
“这就是女人,嫉妒心吞噬了她们的理智,憋了这么多年,早就憋坏了,能做得出来,也不奇怪!”苏俊鸿咂舌,好在自己没这破事,否则英姿不会去找女方,而是直接提着菜刀再在他身上砍出一个一个的血洞。
太可怕了。
“要是这事的话,想大哥去献殷情,根本不可能,打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没见他跟谁低过头,离烨你也是,这种事能和他说吗?啊?如果他们不能复合,就都是你的错!”某林狠狠瞪了好友一眼。
皇甫离烨相当委屈:“我能不说吗?记得上次吧?你们合谋将人给弄走那次,大哥就跟我说了,再敢瞒着他,我就得离开云逸会!”
“烦死了!”林枫焰揉揉头皮:“你们说大哥是怎么想的?既然不愿意原谅砚青,为何这次又要帮她?损失了三千亿,如今还在倒贴钱找安慰!不是在乎是什么?何必为了一件小事闹得这么不愉快?”
“拉不下脸呗,砚青抵死不承认,可事情确实是她所做,这个时候大哥去跟她低头,咱男人的颜面往哪里搁?”
“不能啊!”林枫焰疑惑的摸摸下颚,想了许久还是摇头:“不可能,砚青哪能做这种事?阿鸿,英姿和砚青走得最近,回头你去问问她,这事到底是不是砚青做的,不是说当初她也有参与吗?我跟你们说,大哥现在还很自信,以为砚青离不开他,迟早会回来,万一和6天豪搞一起了,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这事是一场误会,全都得跟着遭殃,特别是离烨!”
巧克力心有余悸:“跟……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双带着愤怒的眼睛瞪过去,苏俊鸿指着无辜的黑皮咬牙道:“谎报军情,真是误会,那么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挑起的,亏大哥这么信任你!”
搞得他已经谎报了一样,都开始来指责了,离烨冷哼道:“此事乃我亲自仔仔细细的盘查,岂能有错?倘若真是误会,我愿意拿我全部财产来给你们分刮!”末了为了万一,加了句:“除了老婆孩子!”
如此的坚定,苏俊鸿和林枫焰也没再多说,不管真假,总之告诉了大哥就是不对,劝和不劝离,哪怕是会被逼离开又如何?现在好了,离婚了,一个不来道歉,一个等着道歉,指不定到最后会是什么样。
会长办公室
男人无意间抬头看见了摆放电脑旁的全家福,四个孩子还是一岁时的模样,穿着黑焱天送的四套忍者神龟服,肚皮的龟壳做得极为逼真,乖乖的坐在父母怀中,女人在孩子面前总是会不经意流露出慈爱,笑看着镜头,说不出的溺爱。
而里面的自己,表情显得有些冷淡孤傲,也掩饰不住那一刻的喜悦,乍眼一看,小小镜框中,透着说不出的幸福,拇指摩擦过每一个人的脸颊,不管什么动物,高端低端,雄性总是会有一个伴侣,和几个它制造的儿女,一生的守护。
人类之所以会离婚结婚,因为多了一项爱情,突然有些羡慕那些忠诚的动物,再大的搓着、绝境也无法将它们分离。
明知道这么做会让那女人越加嚣张,却还是拿起电话吩咐道:“雨,立刻带人去一趟蒙古……”
沙漠中,已经严重脱水的两人步履蹒跚,罗保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难看,为了不让女人看出,每次都争取走在最前方,一眨眼,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高山瀑布,叮叮咚咚的水流声好似最动听的天籁。
清澈的水源引诱着他上前饮用,狠狠摇摇头颅,再看时,换回了无边际的沙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早到现在的黄昏,已经是第五次出现幻觉,那不是海市蜃楼,他懂,都说人快死的时候,会看到你最想见到的东西。
沙漠中,缺水已经足以致命,再失血,更是……
这些道理他懂,更懂这么久都不曾获救,就算最终会被救,也只是两具尸体,能做的只有使得另一个人可以支撑得久一点。
蓝子伸手扶上额头,眸子要开不开,又艰难的行了几步,倒了下去。
“盼儿!”罗保应声转头,后跪爬过去将人抱起:“盼儿你还好吗?坚持住,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一定会的!”
女人仿佛失去了灵魂,怎么呼唤都毫无反应,罗保抓起那小手探了一下腕部,这才安心下来,露出的笑容显得有些憨厚,拿出匕,解开布条,惊心的十多个伤口并没让他在意,残忍的再次划出一个口子。
“嗯!”
闷哼一声,将伤口送到了女人的嘴边,让能充饥又可消渴的液体全数传递给了另一方。
“如果最后没有走出去,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放下袖子后,摸着那下脸喃喃自语,这是天意。
“唔,我又昏倒了吗?对不起,我实在……走不动了!”蓝子边睁开眼边憎恨这体力不支的身躯,好在身边有个人可以依偎,否则早就自刎了,这样活着,真的好累,拿出背包里最后一包压缩食品打开:“你赶紧吃吧!”
罗保伸手挡开:“我不饿!”
“我也不饿,可能最后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但是我希望活着的那个是你,你比我有出息……”哆嗦着小手将食物伸到了男人的唇边:“是不是咽不下去?我……”想了半天,最后挽起袖子道:“我有办法了!”说完就狠狠在皮肉上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罗保大惊,抓过那只后怒吼:“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死的?”
“你也看到了……”蓝子吸吸鼻子,哭道:“我也想走出去,可是我力不从心,你带着我,只会受拖累,你吃了它,喝点血,呜呜呜赶紧走,不要管我了!”抬起冒出鲜红的手腕,透着祈求。
罗保用完好的手臂将女人紧紧抱入怀中,同样热泪滚滚:“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哭了,快把伤口包扎好,我吃!”拿过食物大口大口的啃食。
蓝子也不再逼迫,赶紧处理伤口,甜蜜的偷偷看向爱人大口朵颐的样子,好幸福呢,她决定了,以后结婚后,一定要找个家教专门教她怎么做出美味佳肴,每天都把他给喂得饱饱的,见男人突然看过来,尴尬的低头。
男人失笑,坐姿豪迈,逗弄道:“怎么?现我很帅?”
“拉倒吧,脸上全是沙子,帅什么帅?”没个正经。
“男人不一定要有一张潘安的脸才叫帅,魅力都是从内向外散的!”
“是,你最有魅力了,那么帅哥,我们到底能不能走出去啊?死在这个地方,很惨的,做了鬼也离不开这鬼地方!”一想到尸体会被黄沙埋在深处便头皮麻。
罗保想了想,望向高空摇头:“不能确定,但只要不放弃,总会有成功的一天,反正下次风沙再来,就脚朝南趴卧……”
蓝子立刻打断:“不行的,一起来就乱了套,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没有指南针,真的不行,身上也没道具……”睡觉的时候,都是面朝南,谁知道一觉醒来,两个人都不知道翻过几次身,越走越乱。
“你听我的,睡觉的时候找个沙丘靠,将双脚埋在沙里,防止翻身,这样才不会乱了方向,现在我们不要试图走出去了,找一个从天上看下来最明显的地方,乖乖待在那里,会被现的!”
“哦!……你告诉我这些干嘛?你做主做就好了!”没心思想太多,搓搓脖子,一层层的泥,不是人过的日子,背起包包:“我们走吧!”
罗保一阵眩晕,却还是站起走在了前方,寻找着最为突出的一据点,就算有飞机经过,也现不了他们,太渺小了。
时间仿佛指尖的细沙,流逝得急迫,而大伙却依旧毫无收获,正直中午,阳光**辣的,三十多架直升机几乎将整个沙漠在一天里转了个遍,李英恢复了从前,精神奕奕,指着下面的沙山道:“老大您看,我们当时就是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我想我们应该就在周围!”
“是吗?那赶紧的就在周围转!”砚青恨不得到处都是平整地面,太多的地方容易错过,今天一大早,凭空多出了十多架直升机,正纳闷了,6天豪才告诉她一定是柳啸龙派来的,哼,以为这么做就能减轻他的罪过吗?
害她差点给6天豪给大卸八块,如果当时死了,做鬼也会终日去骚扰,要不是她福大命大,早见阎王了,每次都是这样,甩一巴掌,又来给颗糖,可恶,个龟儿子!
“老大,你看那边,快看,是不是有新现?”
就在大伙都焦头烂额,心力交瘁时,老崔忽然指着远处一架开始来回盘旋的直升机惊叫。
“我看看!”
砚青将镜头对过去,后喊道:“快快快,过去看看!”
“是!”驾驶员礼貌的点头。
蓝子也正站在高处挥舞着双手,将黑色的包包舞出最显眼的弧度,见越来越多的飞机奔来就转身欢快道:“他们看到我们了,看到了,罗保,我们不用死了,不用死了!”老天爷,您真是活神仙,就说吧,她命大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死?
罗保也艰难的起身,几个仓促又倒了下去,再爬起来,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正疯狂跳跃的人儿,是啊,不用死了,坚持到了,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噗噗噗声就像来自地狱的呼唤,伸手想去抓住前方的人儿,却再也没有力气一样。
‘砰!’
双膝沉重的落地,溅起了沙儿四下翻飞,连抬头的力气都全然失去,受伤的手握成拳,抵在了沙面,张着口狠狠调试焦距,却现一切景物都在向黑暗展,一滴泪无声滑落。
“罗保,罗保!”蓝子扔下背包扑了过去,抱住要倒下的男人,颤声道:“你……你怎么了?不要紧不要紧,他们现我……”‘们’字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黑红色的血液正顺着他的手臂滚入尘土之中,受伤了吗?
她怎么不知道?
立刻抬起那只手,当看到袖口下紧紧绑着布料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不会是那样的,不会的……哆嗦着手指一点一点的拆开,当看到无数个狰狞的伤口都在冒出血水后,立刻捂住了嘴,抖动着唇儿望向男人的脸:“怪不得……我一直不觉得渴了……怪不得每次昏倒醒来嘴里都有血的味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盼儿……”罗保目光过于散乱,甚至听不到对方到底在讲什么,声音很粗糙,趁还能凝视到对方的具体位置时,抬手紧紧捧着小脸道:“不要难过……听我说……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愿的……!”
“呜呜呜呜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呜呜呜!”
“听我说……”罗保紧紧抓住女人的双肩,放大了音量。
蓝子胡乱的摇头:“我不要听,你不要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呜呜呜呜我不要听,你说过回头会和我结婚的,是你自己说要保护我的……你不可以食言,我回去就辞职,我是说真呜呜呜真的,罗保,我爱你,可以对天誓……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呜呜呜呜……”
罗保闭目轻摇着头颅,最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怒吼道:“你听我说!”
“你不可以有……”不得不住口,不要吓她,这个时候,最禁不起就是惊吓了。
“盼儿……不要责怪自己,你听到了吗?我这一辈子,都在做着缺德的事,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去做你想做的……这样或许可以减轻我的罪孽……可以不让我下地狱……我一直就在你身边,直到永远,我……我希望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我喜欢那样的你……我喜欢……”
飞机正在逐渐降低,一群人都喜出望外,有些迫不及待的直接扔下绳索,顺着向地面滑。
蓝子根本就无法接受那不能接受的事实,感觉到摸着脸的手正在下降,立刻大力的捂住:“你不要这样呜呜呜罗保……我求求你了……不要来吓我好不好?”
罗保缓缓闭上眼,最后一丝的力气被抽走,矫健身躯瘫软在女人的怀里,仿佛终于解脱了一样,嘴角挂着微微的笑容,这些天,撑得太累了,实在没余力等到6天豪的到来,太多太多的话,他相信他懂。
“蓝子,蓝子你怎么样了?”
砚青和李英过去强行把人拉起来,上下翻看,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罗保顺势倒地,钟飞云眼明手快,冲过去环抱住,猛烈的摇晃:“阿保?阿保?”见毫无反应才伸手到其鼻翼下,跟着瘫软下,仰头愣愣的看着走来的6天豪:“死……了!”
“大哥!”